“会不会痛？”她问。
“不会。”顾临笑了一下，“就像做个梦。”
下一秒，他敲下回车键。安筠瞬间进入到了深度睡眠中。
在我面前的监视屏上，安筠的记忆像一条河流一样展开。画面、声音、气味、触觉全都涌了上来。
顾临熟练地定位到派对当晚的时间轴，指尖滑动，将那十五分钟的加密片段单独拎出来。
“最后机会。”他看了我一眼，“你真要看？”
我点头。
05
画面从花园的角落开始。
安筠手里拿着酒杯，那个高个子的男人站在她面前。
他低声说了句什么，她微微一笑，放下酒杯，转身朝花园深处走去。
男人跟在后面。
镜头晃动——她走过一条狭窄的走廊，尽头是一扇小门，推开后是酒店的一个私人阳台。
灯光昏黄，风很轻。
男人关上门，走近她。
“很久没见了。”男人的声音很低，却带着一种蛊惑感。
安筠抬头看着他，眼里闪过一瞬间的光——那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眼神。
接下来，男人伸手碰了碰她的脸。
她没有躲。
画面在这里，突然变得模糊。
像是信号被干扰了一样，色彩扭曲、声音断断续续。
顾临皱眉：“不对，这段被人为处理过。是物理层的擦除，不是加密。”
“能恢复吗？”我问。
“能，但需要时间。”
他开始调试设备，屏幕上的干扰逐渐消退。
当画面再次清晰的时候，我看到——
男人吻了她。
不是那种礼貌的贴面，而是长久、炽热的吻。
安筠闭着眼，没有推开他。随即，紧紧抱住了他，加深了这个吻。
06
我的心像被人用手攥住，胸腔发疼。
可顾临还在继续回放。
男人松开她，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我一直等你。”
她低声回应：“别这样。”
男人笑了：“你还是和以前一样。”
以前？
我的脑子里轰地一声。
这意味着，他们认识很久了。
甚至——这不是第一次。
我站在屏幕前，手心全是汗。
顾临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剩下的几分钟，确定要看吗？”
我盯着屏幕，呼吸急促。
“看。”我说。
画面继续。
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什么东西，递给她。
她接过去，手指微微颤抖，把它放进了包里。
然后——她抬起手，轻轻摸了摸男人的后颈接口。
下一秒，男人的表情变得有点空白，像是忆链进入了临时休眠。
“别联系我了。”她说完，转身离开阳台。
顾临按下了暂停键，靠在椅背上，看着我：“你老婆的手法很专业。”
我没出声。
屏幕上的画面定格在她推开门的那一刻，灯光从背后洒下来，把她整个人笼成一圈模糊的金色。
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她不仅知道如何隐藏记忆，还知道如何抹除别人的记忆。
我喉咙发干，转头看向椅子上的安筠。
她还在“做梦”，呼吸平稳，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我的世界，已经被那十五分钟彻底颠覆。
就在这时，顾临的设备发出“滴”的一声，屏幕下方弹出一个提示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