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准备离开。
他却叫住了我。
他从钱包里抽出一沓厚厚的现金，扔在旁边的桌子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拿着。”
他的语气，像是在施舍路边的乞丐。
“就当是我付给你的代孕费和保姆费，别再纠缠我了。”
代孕费。
保姆费。
他将我们三年的婚姻，我们的爱情，我所有的付出，用这几万块钱，彻底清算，定义为一场明目张胆的雇佣交易。
这是对一个女人最根本的抹杀。
我看着桌上的钱，笑了。
“谢谢提醒。”
我平静地对上他错愕的视线。
“我会让我的律师给你发账单，详细罗列过去三年，我作为Joker的收入。你需要支付的那一半，我会一分不少地要回来。”
我顿了顿，看了一眼他身边的白露。
“至于这些钱……你还是留着给白小姐治治脑子吧。”
说完，我转身离开，在无人的角落，拨通了一个号码。
“Queen，是我。”
“游戏，该开始了。”
4.
国际艺术界的最高殿堂，米兰当代艺术双年展，向Joker发出了正式邀请。
作为史上最年轻的主宾，我将拥有独立的展馆。
这是我反击的绝佳机会。
我倾尽心血准备核心展品——《涅槃》。
期间，顾言动用海外关系，给我的作品运输制造了无数麻烦。
但我的经纪人“Queen”，动用了更深的人脉，将一切障碍悄然化解。
开幕式当晚。
全球媒体的镁光灯聚焦于此。
我站在后台，即将登台，向世界宣告Joker的真正归来。
就在这时，会场入口一阵骚动。
顾言与白露，在一群黑衣律师的簇拥下，高调现身。
他们径直走上发布台，从主持人手中夺过话筒。
顾言的首席律师，面向全球媒体，声音洪亮。
“各位，我代表我的当事人顾言先生，在此做出郑重声明。”
“神秘艺术家‘Joker’，并非林溪女士一人。而是顾言先生与林溪女士在婚姻存续期间，共同创作的艺术IP。”
全场哗然。
“根据法律，‘Joker’名下所有作品，均为婚内共同财产。”
律师的话像一把重锤，砸得我头晕目眩。
但这还不是最致命的。
他身后的大屏幕亮起，开始播放一页页的“创作笔记”和“灵感草图”。
上面有Joker标志性的元素，但笔触和风格，却充满了顾言式的、浮夸自恋的痕迹。
“事实上，‘Joker’的核心创意、艺术构思，均出自顾言先生。林溪女士，更多扮演的是一个执行创意的‘代笔画手’角色。”
白露在一旁适时地掩面“哭泣”，对着镜头哽咽。
“我一直知道言哥的才华，只是没想到林溪姐她……她怎么能把言哥的一切都据为己有……”
谎言。
全是谎言！
这不是打压，这是吞噬。
他要夺走的不是钱，不是画，而是“Joker”这个身份本身。
他要让世界相信，我只是一个空有技巧的躯壳，而他，才是那个伟大的灵魂。
律师的最终宣判落下。
“我们已向法院申请，即刻冻结‘Joker’名下所有资产及版权，并对林溪女士涉嫌商业欺诈的行为，保留追究法律责任的权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