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亿？二十亿？还是说，你想要谢氏集团的股份？”
他轻描淡写地抛出一个个天文数字。
“只要你现在停手，让手术继续。立刻到你的账上。”
我笑了。
后背因为愤怒而渗出冷汗，但我笑了。
“谢总，你是不是觉得，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不然呢？”
他反问，理所当然。
“这个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问题，都可以用钱解决。剩下的百分之一，是因为钱不够多。”
“真遗憾。”
我切换了屏幕上的内容。
“看来，我就是那百分之一了。”
走廊的巨型屏幕上，江月的监控画面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段行车记录仪的视频。
视频的视角，是我女儿江月的车。
画面剧烈晃动，一辆巨大的货车，毫无征兆地从侧面冲了出来，精准地撞向驾驶座。
这不是意外，是谋杀。
视频的最后几秒，记录下了肇事司机弃车逃跑的画面。
他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轿车扬长而去。
我将画面定格，放大了那辆黑色轿车的车牌。
同时，屏幕的另一侧，弹出了一份公司注册资料。
这辆车，隶属于一家物流公司。
而这家物流公司的母公司，再往上追溯，是一家由谢氏集团控股的空壳投资公司。
证据链，清晰，完整，无可辩驳。
“谢总，需要我帮你报警吗？”
我问。
通讯频道那头，是长久的沉默。
之前那种运筹帷幄的平静消失了。
我几乎能想象到他此刻阴沉得能滴出水的脸。
过了足足一分钟，谢天成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这一次，再无伪装。
只剩下赤裸裸的、淬了毒的狠戾。
“林韦，你真的惹怒我了。”
“我本来想给你一条生路，是你自己不要。”
楼下传来一阵骚动。
我切换监控，看到一群穿着黑色作战服，装备精良的私人安保，已经避开了警方的封锁线，进入了医院大门。
他们不是警察。
他们是谢家的私兵。
“我的安保队，十分钟之内，就能炸开你设置的那些垃圾屏障。”
谢天成的声音，像地狱里的判决。
“届时，我会让你亲眼看着。”
“看着你女儿那颗宝贝心脏，超过移植时限，变成一坨毫无用处的烂肉。”
“我会让你跪在地上，求我把它移植给我儿子，但我不会同意。”
“我要让你所有的希望，都变成绝望。”
“我要让你明白，挑战我，挑战谢家，是什么下场。”
倒计时。
物理破门。
双重的死亡威胁，像两面墙，向我挤压过来。
我攥紧了手里的引爆器。
血液在血管里一点点变冷。
我看着屏幕上闪烁的倒计时：9分58秒。
我抬头，看向摄像头，仿佛能穿透网络，看到谢天成的脸。
“谢天成，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吗？”
第四章
“8分12秒。”
谢天成的声音里充满了猫捉老鼠的快感。
“我的团队已经定位了结构弱点，爆破准备就绪。”
“林韦，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跪下求我。”
我没有理会他的叫嚣。
我只是平静地操作着我的终端，将一份文件，直接发送到了他面前的设备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