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口的石牌坊已经近在眼前，上面刻着"青山镇"三个斑驳的大字。街道两旁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摊位，叫卖声此起彼伏。小满找了个稍微宽敞的地方放下担子，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
"姐，咱们怎么卖啊？"小川好奇地东张西望，看着旁边卖豆腐的大婶高声吆喝。
小满咬了咬嘴唇："就...就这样卖呗。"她从筐里抓出一把辣椒，摆在最上面，然后就和弟弟站在那里，眼巴巴地看着过往的行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太阳越升越高，街上的人越来越多，可就是没人来问他们的辣椒。旁边卖豆腐的大婶已经卖出去好几板了，小满的辣椒却一斤都没动。
"姐，咱们也吆喝几声吧。"小川扯了扯姐姐的衣角。
小满的脸涨得通红，她清了清嗓子，却只发出蚊子般的声音："卖...卖辣椒..."
"大声点嘛！"小川急了，自己扯开嗓子喊道："卖辣椒咯！新鲜的辣椒！又红又辣！"
这一嗓子还真引来了几个路人的目光，一个挎着菜篮子的老太太走了过来。
"小姑娘，辣椒怎么卖啊？"老太太拿起一个辣椒捏了捏。
小满紧张得手心冒汗："三...三毛钱一斤。"
"这么贵？"老太太皱起眉头，"集市上才卖两毛五。"
小满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她不知道该怎么还价。母亲只告诉她收购商给两毛，镇上能卖三毛。
"奶奶，我们的辣椒可好了，"小川机灵地插话，"您看，又大又红，一点虫眼都没有。我妈说这是最好的二荆条，炒菜特别香。"
老太太被小川逗笑了："这小嘴真甜。那给我称两斤吧。"
小满手忙脚乱地拿起秤，却不知道怎么用。老太太看她笨拙的样子，摇摇头自己动手称了起来。
"小姑娘，第一次卖东西吧？"老太太一边称一边说，"秤要这样拿，秤砣要放在这里看..."
小满羞愧地点点头，认真记下老太太教的每一个步骤。两斤辣椒称好，老太太掏出六毛钱，小满小心翼翼地收好，这是他们今天的第一笔收入。
"谢谢奶奶！"小川响亮地说，惹得老太太又笑了。
有了第一单生意，小满的胆子大了些，也开始学着吆喝。但接下来几个小时，他们只零星卖出去几斤。太阳已经升到头顶，火辣辣地晒着，小满的嘴唇干裂，小川也没了早上的精神，蔫蔫地坐在路边石头上。
"姐，我饿了。"小川小声说。
小满从背篓里拿出玉米饼，掰了一大半给弟弟，自己只留了一小块。她数了数兜里的钱，才一块八毛，离她期望的差远了。
"小满？是小满吗？"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小满抬头，看见村里嫁到镇上的王婶站在面前。
"王婶！"小满惊喜地站起来。
王婶看了看他们的辣椒，又看了看两个孩子被晒得通红的脸，心疼地说："这么热的天，你们两个孩子怎么来卖辣椒？你妈呢？"
"我妈身体不好..."小满低下头，"我们想卖点钱补贴家用。"
王婶叹了口气："傻孩子，这大中午的谁买辣椒啊。早上和傍晚才是买菜的时候。"她看了看四周，"你们在这等着，我去去就来。"
不一会儿，王婶端来两碗凉粉和几个包子："快吃吧，看把你们饿的。"
小满连连摆手："不用了王婶，我们带了干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