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
像是有什么重东西砸在门板上,震得墙上的挂画都晃了晃。
紧接着是粗嘎的吼声,带着酒气和戾气:“苏沐!你个缩头乌龟!给老子滚出来!”
我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
是王虎那帮人。
上回在拳台,我打断了他三根肋骨,听说这孙子出院后天天找机会报复。
怎么会找到这儿来?
苏沐脸上没什么表情,甚至伸手理了理睡衣的褶皱:“看来,不止你老板急。”
“你待着别动。”我抄起门口的消防斧,木柄上的毛刺扎进掌心。
这别墅是独栋,前后院都有围栏,王虎他们敢砸门,肯定带了不少人。
“哐哐哐!”砸门声更凶了,门板都在往里凹。
“姓苏的!欠我们的钱该还了!”
“把那小白脸交出来!让兄弟们乐呵乐呵!”
污言秽语顺着门缝钻进来,像馊了的泔水,溅得人耳朵疼。
我正要冲出去,手机又震了。
还是赵秃子:【别插手,让他们闹。最好让苏沐吃点苦头,我好坐收渔利。你要是敢动,你妹妹明天就停药。】
这句话像块冰,从头顶浇到脚底板。
我攥着消防斧的手开始抖,斧刃映出我扭曲的脸。
王虎他们骂得越来越难听,甚至开始踹门,木头裂开的声音“咔嚓”响,听得人牙酸。
苏沐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我身后。
他没穿拖鞋,光脚踩在地板上,脚趾蜷了蜷,像猫爪尖。
“不敢动?”他的声音贴着我后颈,带着点凉丝丝的气,“还是被人捏着软肋了?”
我猛地回头,他离我只有半步远,睡袍的带子松了,露出的那片胸膛在走廊灯光下泛着白。
“不关你的事。”我咬着牙说。
“怎么不关我的事?”他忽然笑了,伸手去够我手里的消防斧,指尖擦过斧刃,快得像触电,“他们喊的是我的名字,砸的是我的门。”
他的指尖比斧刃还凉,我却像被烫到一样松开了手。
消防斧“当啷”砸在地上,声音在安静的走廊里格外响。
门外的王虎听见了,笑得更猖狂:“哟?内讧了?姓苏的,你那保镖是个孬种啊!”
苏沐弯腰,捡起地上的手机——是我的手机,刚才激动时掉在了地上。
他扫了眼屏幕上的信息,眉头都没皱一下,随手把手机扔回给我。
“你妹妹在仁心医院302病房,对吧?”他突然说。
我浑身一僵,像被钉在了原地。
这事儿我从没跟任何人说过,赵秃子都只知道医院名字,不知道具体病房号。
他没等我反应,转身走到玄关,拿起座机话筒,慢悠悠地拨号。
“喂,老陈,”他的声音跟刚才判若两人,冷得像结了冰,“我家门口有几只野狗,叫得烦。处理干净点,别留血。”
说完就挂了,连对方回话的机会都没给。
我还没缓过神,他已经靠在玄关的墙上,看着我笑:“怎么?吓傻了?”
“你怎么知道……”
“知道你妹妹的病房号?”他挑眉,伸手扯了扯我的衣领,把我眉骨上没擦干净的血擦掉,指尖隔着布料,像羽毛扫过皮肤,“想知道你老板的底细,总得做点功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