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则三：训练开始。」电子音再次响起。
我的脚下突然裂开一道缝，涌出半米深的水，瞬间漫过脚踝——是模拟泳池环境。而江野那边，地面升起了一条红色的跑道起跑线。
「搞什么？」他皱眉。
屏幕上的教练笑得更得意了：「小顾，游一百米。小江，准备冲刺——记住，保持距离。」
我深吸一口气，扎进水里。
原主的肌肉记忆还在，划水、换气，动作流畅得像天生就该在水里。但眼角的余光总忍不住往旁边瞟——江野正弯腰压腿，臀部的线条被运动裤勒得清晰可见，他突然起身，原地蹦了两下，每一次落地都让舱体轻微震动，也震得我心跳快了半拍。
「砰！」
发令枪响的瞬间，江野像离弦的箭冲了出去。
他跑步的姿势极具爆发力，手臂前后摆动，肌肉贲张，每一步都踩在我的心跳点上。我换气抬头的瞬间，正好看见他冲过终点线，弯腰撑着膝盖喘气，背肌因为急促的呼吸而起伏，汗水顺着脊椎的沟壑往下流。
喉咙又开始发紧。
我居然游错了节奏，手脚一乱，差点呛水。
「噗通。」
水花溅起来的声音让江野看了过来。
他站直身体，视线落在我身上，没说话，但眼神里多了点别的东西。我们之间隔着三米的距离，隔着水和陆地的界限，却像有什么无形的东西正在滋长。
「看来还没适应。」教练的声音带着恶意，「再来一次。」
这次我强迫自己专注。
但江野似乎故意放慢了速度。他跑步的步频变慢了，每一次摆臂都带着种刻意的舒展，阳光照在他裸露的胳膊上，汗珠反射出细碎的光。我甚至能闻到他身上的味道——不是汗味，是种很淡的柑橘香，混在舱内的消毒水气味里，格外清冽。
换气时，我的目光又不受控制地飘过去。
他正好转头，视线精准地落在我脖子上。那里有颗小小的痣，是原主的标记。江野的喉结动了动，突然开口：「游快点，我等着结束。」
他的声音比平时低了点，像羽毛搔过耳朵。
我猛地加速，水波拍打着皮肤，却压不住越来越快的心跳。
就在这时，舱体突然剧烈晃动起来。
红色的警报灯疯狂闪烁，刺得人眼睛生疼。电子音变得尖锐刺耳：「警告！系统故障！安全距离强制收缩至一米！」
什么？
我还没反应过来，脚下的水位突然下降，而江野那边的跑道正在抬升。我们之间的地面迅速合拢，三米的距离肉眼可见地缩短。
两米。
一米五。
一米。
停下的时候，我和他几乎是面对面站着。
他身上的柑橘味瞬间变浓，像把我整个人裹了进去。我能看清他额角的汗珠如何滚过眉骨，能数清他睫毛的根数，甚至能感觉到他呼吸时带起的微风，拂过我裸露的肩膀。
江野的瞳孔猛地收缩。
他突然抬手，重重按在我对面的舱壁上，掌心离我的胸口只有半拳远。金属壁被他按得微微变形，他的肌肉紧绷着，像只蓄势待发的豹。
「别碰我。」他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