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男主】
“凌澈，编号SM-734178，第三次校准失败。”他的声音像生锈的手术刀，刮过校准室冰冷的金属墙壁，“哨兵的感知阈值降到这种地步，跟条废狗有什么区别？”
检测仪的探头抵在我后颈的腺体上，电流带着麻痹感钻进去。我咬紧牙没出声，视线却不受控制地瞟向墙上的电子钟——下午三点零七分。距离上次“失控”被扔进净化中心，整整九十三天。
“瞪什么？”张医生猛地加大了检测仪的功率，剧痛让我浑身绷紧，指节攥得发白，“真以为自己还是那个能单枪匹马闯过陨石带的王牌哨兵？看看你现在这怂样，腺体反应比刚觉醒的Omega还弱。”
旁边的两个警卫笑出声，他们的军靴在地板上蹭出刺耳的声响。我知道他们在等什么，等我像前两次一样疼得蜷缩起来，然后他们就能名正言顺地再给我加一道束缚带。
净化中心的规矩就是这样，退役的哨兵不算人。
就在电流快要烧穿神经的瞬间，校准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不是规定的电子提示音，是实打实的机械撞击声，带着某种不容置疑的强硬。
张医生的动作顿了一下，骂骂咧咧地回头：“谁他妈……”
后面的话卡在喉咙里。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心脏突然漏跳了一拍。
来人穿着标准的白大褂，袖口卷到小臂，露出的皮肤在冷光灯下泛着冷瓷般的光泽。他手里拿着个银色的金属夹，夹着几张薄薄的纸，走路时没什么声音，只有白大褂的下摆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扫过脚踝时，像有片羽毛在撩。
是沈砚。
联邦派来的“特殊向导”，三天前刚到净化中心。
这三天里，我只在监控屏幕上见过他。档案照片里的他没什么表情，黑发规规矩矩地梳着，唯独左眼尾有颗极淡的痣，像不小心溅上的墨。
可真人站在那里，比照片里要危险得多。
他没看张医生，甚至没看那两个警卫，径直朝我走过来。雪松味随着他的脚步漫过来，清冽得像刚融的雪水，瞬间压过了消毒水和劣质香水的味道。
我能闻到他身上的气味，这本身就是件反常的事。
净化中心的哨兵都被注射了“脱敏剂”，嗅觉味觉基本失灵。可沈砚身上的雪松味，却像带着穿透力，顺着鼻腔往肺里钻，连带着后颈腺体的灼痛都减轻了几分。
“松开。”
他开口的时候，声音比我想象中要低，带着点没睡醒的哑，却字字清晰。
张医生脸色变了变：“沈医生？这不合规矩，他校准失败……”
“我说。”沈砚终于抬眼，视线落在张医生抓着检测仪的手上，眼神没什么温度，“松开他。”
那两个警卫对视一眼，没敢动。张医生显然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没什么脾气的向导敢跟他叫板，脸涨成了猪肝色：“沈砚！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这里是净化中心，不是你……”
沈砚没理他。
他走到我面前，停下。
距离很近。
近到我能看见他睫毛上沾的细小灰尘，近到能数清他衬衫领口第一颗纽扣的螺纹。他的呼吸很轻，落在我锁骨下方半寸的地方，像温水漫过皮肤，明明没碰到，却让我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