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夫君成婚五年,从十五岁及笄就嫁与他,这五年他沾花惹草就算了,竟然还带回个狐媚子,这狐媚子一看就是个妖精,可是她为什么有三根?
夫君带回这妖精每天晚上不睡,早上不起,整个人像抽干精髓一样。
奇了怪了!我乃半妖,怎么看不破这妖怪的真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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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是丞相府庶女唐微染。生母胡姨娘生下我两年后便没了踪影,府里人只当她被拐走,唯有我知道,她原是山中精怪,我承了她半点灵力——虽不算顶尖,可辨妖的本事还是有的。
胡姨娘走后,我被主母养在膝下,与长我五岁的嫡姐唐燕然作伴,还有一个长我七岁的嫡子唐承熹。主母待我不算热络,却也未曾亏待,早早给我定下了尚书府的嫡次子姚百川。
那时姚家老夫人慕氏病重,一心盼着孙儿成婚冲喜,我刚满十五,及笄礼上系发的红绸还带着新裁的柔韧,便抬着二十箱红妆嫁入了姚家。
姚百川站在喜轿旁接我下轿时,指尖透着湿润,说:“娘子,我只愿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
我竟真信了片刻!没承想,慕老夫人没过多久还是病逝了,姚百川为了守丧,三年不曾与我同房。
可这三年里,他背地里养着外室的事,府中长辈怕是都知道,只不过都瞒着我。还是嫡姐唐燕然从她夫家听了风声,特意遣人送了信来,让我多提防,悄悄做些准备。
其实我并不爱慕姚百川。
当初应下这门亲事,只因他是姚家幼子,母亲早逝,公公是户部尚书,平日里忙得脚不沾地;他的大哥与大嫂相敬如宾,是京里出名的神仙眷侣,大嫂待人和善;
我嫁过来又不用管家,落得清闲。再说姚百川长得也不丑,眉清目秀的,我想我是庶女,能有这样的夫家已算难得,便不挑什么了。
成婚至今已整整五年。这五年里,府外关于他沾花惹草的闲言碎语像檐角漏下的雨,断断续续传进内院——东街的花楼魁首,西街的酒肆老板娘,听得多了,我也只当是男人逢场作戏,只管守着正妻的本分过活,其余的我也不想多说多管。
可上个月,他竟直接将那女子带回了府。那女子生得一副狐媚相,眼尾斜斜上挑,眼波流转间像淬了蜜的钩子,一身水红软缎裙贴在身上,衬得腰细得仿佛轻轻一折就断。见了我,她也不怯,只斜着眼福了福,嘴角勾着半分笑,那姿态叫人瞧着就令人发毛,偏还挑不出错处。
更让我费解的是,寻常精怪在我面前,真身如何藏,也总得泄出三分妖气,可这女子,我瞧了半月,竟半点妖气都辨不出,只觉她周身萦绕着一股说不出的香氛,甜腻里掺着点冷意,闻着叫人昏昏沉沉,总想打瞌睡。
这可不是常人所能拥有的气味。
最让我心惊的是夫君。自她进府,姚百川便日日宿在她那院,原先英挺的眉眼渐渐失了神采,眼下青黑一片,像被人用墨笔描了似的,整个人瘦得脱了形,瞧着竟比守丧那三年还憔悴。
白天他昏昏沉沉,唤他几声才应一句,晚上却精神得很,隔着院墙都能听见他与那女子说笑,可那笑声里,总透着股虚浮的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