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是你还会是谁,就是你把安眠药放到你哥哥的药包里的,是你害了我儿子。”

“你这个扫把星,你给你哥治病是天经地义,是你应该赎的罪!”

我怔怔的看着妈妈,双手止不住的颤抖着。

我为了一个不存在的过错,磋磨了十余年。

就是这样一个莫须有的谎言,妄图让我背负哥哥的一生。

我擦去脸上的泪痕,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妈,警察说了,要是想把钱取出来,就要拿着户口本去申请解冻。”

妈妈的眼神里满是猜忌,不断思考我说的话。

“妈,你不想救哥哥吗,要是一直不把钱取出来,没了可怎么办呀。”

我仿佛是掐住了她的七寸,她忙指挥爸爸去取户口本。

“一周,最多就一周,你要是不把钱取出来给你哥治病,我就恨你一辈子。”

我捡起地上的户口本,强忍着伤痛,往房间挪动着。

我的卧室在厨房,仅仅是灶台旁边支了一张小床。

我缩在上面,一点点的给自己擦拭伤口。

自从学习表演傩戏,受伤对我来讲,就是家常便饭,身上的伤疤反反复复叠加,几乎快忘记了哪些是旧伤。

我咬紧牙关,小心翼翼的掀开短袖,粗糙的料子混着血黏在伤口上,没扯动一下,都钻心的疼。

正上着药,房门突然被人推开,许天赐鬼鬼祟祟的走了进来。

见我打着灯,他又挂上了那憨笑,扮作傻子。

他在厨房不停的翻找着,片刻中后,他的目光锁定在我枕头下露出的手绢。

“把它给我。”

那是我唯一的首饰,一对银镯子,妈妈送的。

这里有个风俗,少时戴银,长大戴金,是父母对女儿的祝愿。

我宝贝的不得了,可自从唱傩戏后,再也没有带过,一直好好收着。

“你一个傻子,要镯子有什么用。”

他听到我的话后,脸上的笑容僵住了,这是我头一回,用这种语气跟他讲话。

许天赐眼里闪过一丝怒意,但转瞬即逝。

他想争夺我枕头下的镯子,开始撒泼耍赖,甚至一拳一拳捶在我背上。

“许天赐,你根本就不傻,对不对?”

他的身体明显一震,很快,又开始把动静闹得更大。

不到60秒,爸爸出现在了我面前,这是他惯用的方式。

他不分事情对错,拧着我的耳朵大声叫嚷:

“老子太纵容你了是不是?在这个家里,你不能跟天赐作对!”

天赐,天赐,上天恩赐的宝贝。

荞生,像野草般卑微,低贱……

“爸爸,我想要妹妹的镯子,妹妹不给……”

许天赐坐在地上哭喊着,他扮成傻子的样子,恶心至极。

父亲一把将我扯到身后,直接从我枕头下,夺过了镯子。

“这个家里所有的东西都是你哥的,就连你,都欠你哥的!”

父子俩走了出去,门被关上后,我便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声。

“爹,我去金店看过了,买五金太贵了,我把这对镯子融了,做成金包银,省钱有面子……”

我听到了父亲爽朗的笑声,他很欣慰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