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还会是谁,就是你把安眠药放到你哥哥的药包里的,是你害了我儿子。”
“你这个扫把星,你给你哥治病是天经地义,是你应该赎的罪!”
我怔怔的看着妈妈,双手止不住的颤抖着。
我为了一个不存在的过错,磋磨了十余年。
就是这样一个莫须有的谎言,妄图让我背负哥哥的一生。
我擦去脸上的泪痕,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妈,警察说了,要是想把钱取出来,就要拿着户口本去申请解冻。”
妈妈的眼神里满是猜忌,不断思考我说的话。
“妈,你不想救哥哥吗,要是一直不把钱取出来,没了可怎么办呀。”
我仿佛是掐住了她的七寸,她忙指挥爸爸去取户口本。
“一周,最多就一周,你要是不把钱取出来给你哥治病,我就恨你一辈子。”
我捡起地上的户口本,强忍着伤痛,往房间挪动着。
我的卧室在厨房,仅仅是灶台旁边支了一张小床。
我缩在上面,一点点的给自己擦拭伤口。
自从学习表演傩戏,受伤对我来讲,就是家常便饭,身上的伤疤反反复复叠加,几乎快忘记了哪些是旧伤。
我咬紧牙关,小心翼翼的掀开短袖,粗糙的料子混着血黏在伤口上,没扯动一下,都钻心的疼。
正上着药,房门突然被人推开,许天赐鬼鬼祟祟的走了进来。
见我打着灯,他又挂上了那憨笑,扮作傻子。
他在厨房不停的翻找着,片刻中后,他的目光锁定在我枕头下露出的手绢。
“把它给我。”
那是我唯一的首饰,一对银镯子,妈妈送的。
这里有个风俗,少时戴银,长大戴金,是父母对女儿的祝愿。
我宝贝的不得了,可自从唱傩戏后,再也没有带过,一直好好收着。
“你一个傻子,要镯子有什么用。”
他听到我的话后,脸上的笑容僵住了,这是我头一回,用这种语气跟他讲话。
许天赐眼里闪过一丝怒意,但转瞬即逝。
他想争夺我枕头下的镯子,开始撒泼耍赖,甚至一拳一拳捶在我背上。
“许天赐,你根本就不傻,对不对?”
他的身体明显一震,很快,又开始把动静闹得更大。
不到60秒,爸爸出现在了我面前,这是他惯用的方式。
他不分事情对错,拧着我的耳朵大声叫嚷:
“老子太纵容你了是不是?在这个家里,你不能跟天赐作对!”
天赐,天赐,上天恩赐的宝贝。
荞生,像野草般卑微,低贱……
“爸爸,我想要妹妹的镯子,妹妹不给……”
许天赐坐在地上哭喊着,他扮成傻子的样子,恶心至极。
父亲一把将我扯到身后,直接从我枕头下,夺过了镯子。
“这个家里所有的东西都是你哥的,就连你,都欠你哥的!”
父子俩走了出去,门被关上后,我便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声。
“爹,我去金店看过了,买五金太贵了,我把这对镯子融了,做成金包银,省钱有面子……”
我听到了父亲爽朗的笑声,他很欣慰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