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延想的事情没有发生,因为有两个卧室。
仅一墙之隔。
楼顶上有扇天窗,余声去洗澡时,我对着它出了许久的神。
雨还是没有停。
淅淅沥沥。
余声出来时,碎发上还滴着水珠。
他随手抓起毛巾,利落地擦拭头发。
不经意抬手间,露出紧致结实的腹肌,外带线条流畅的腰线。
盯了半天,我才反应过来自己有点失态。
站起身,准备回卧室。
“可以帮我吹下头发吗?”
身后突然传来他的声音。
自己没手吗?
他像是料定了我下一秒会说什么。
轻咳了声,摆出无辜至极的神情。
“我腱鞘炎犯了,实在是使不上力。”
沙发上。
我握着吹风机的手有些发沉,笨拙的在他的头发上摆弄。
他高我大半个头,我实在是够不着。
“你,地板上坐着去。”
倒是出奇的听话。
他垂眸轻笑了一声,长腿微屈,顺势在地板坐下。
抬起头时,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
“这样可以了吗?”
距离,也太近了。
现在的场景,也太熟悉了。
我急忙避开视线,手上的动作没停。
余声没来由地开口,声音有点闷。
“小哑巴,下雨了。”
我喉咙发紧,低低地“嗯”了一声。
“那你呢?”他忽然偏头看我。
“嗯?”
“你心里的那场雨停了吗?”
话音刚落,窗外惊雷轰鸣,雨砸的天窗嗡嗡作响。
这次我没有回避,很诚实地回答他。
“不知道。”
7
雨下了很久。
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一点困意都没有。
索性起来背剧本。
半夜摸索着起来上厕所,注意到客厅隐约泛着光。
余声穿着件短袖,坐在沙发上,指尖夹着根烟。
猩红的火星明明灭灭。
察觉到我的那一秒,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开口。
“对不起。”
紧接着熟练掐灭烟头,动作自然得像重复过上百次。
我一直不喜欢烟的味道。
之前认识他的时候,我就经常在他身边念叨:“吸烟有害健康。”
又数次抓包他抽烟的现场。
愣怔之中,外界的声音渐渐清晰。
“咚咚咚——”
有人敲响了房门。
综艺节目里,节目组午夜突然整蛊别人是常有的事。
我想来应该是这个,觉得这种老套把戏无聊透顶。
头也没回,转身走进卧室。
直到关上卧室的门,外界的喧嚣才隔绝在外。
客厅里。
敲门声仍不依不饶地持续着。
余声听的心烦,打开了门。
倒不是整蛊人的节目组。
许延明显是喝了酒。
开门的瞬间,酒气扑面而来。
他踉跄几步,差点跌进玄关。
等他好不容易稳住,不悦地嘟囔起来。
“我都敲多久了?你们在干嘛啊?怎么不开门?”
话音刚落,他突然伸长脖子,试图越过余声看向屋里。
“哎?轻月呢?她在哪?”
“你有事?”
余声的尾音带着点怒气。
他比许延要高一些,垂眼看对方时莫名带了点压迫感。
许延有些不耐烦地挥开他的手臂,暴躁着想要往前冲。
“你别管了,这是我跟她的事。你不懂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你只管帮我把她喊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