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离婚后，身价千亿的前夫季总，开着他的迈巴赫停在了我的地摊前。
他脱下高定西装，笨拙地帮我整理那些廉价的手工饰品，嗓音沙哑：「婉儿，跟我回家。」
周围人都在看笑话，可没人知道。
不久前，是他亲手将一张「贪得无厌」的标签贴在我身上。
为了他的白月光前女友，把我赶出家门。
我看着他手上被针扎出的血珠，笑了：「季总，你家灰姑娘已经跑了，再也不回去了。」
他却红着眼，死死抓住我的手腕不放。
01 暴雨中的抉择
雨下得很大。
夜里十一点，老城区的街面已经泡在水里。
雨水从屋檐砸下来，在坑洼处溅起浑浊的水花，漫过脚踝，凉得刺骨。
张婉儿蹲在自己那张破摊子前，膝盖压着塑料布的边角，手死死拽着四角，不让风掀开。
箱子里是她熬了几天做的布花，一朵都不能湿。
弟弟的药费，全在这儿了。
铁丝从木箱边缘翘出来，她没注意，一压手，划了道口子。
血冒出来，顺着指节往下淌，刚滴到掌心就被雨水冲走。
她没松手，反而把整个人压上去，背脊拱起来，像要替那箱花挡下整场暴雨。
「咳……咳咳！」
身后传来咳嗽声，闷在布帘里，一声比一声急。她猛地回头。
张浩然瘫在躺椅上，脸白得发青，手捂着嘴，指缝里渗出血。
他身子一歪，滑到地上，咳出一口血，混进泥水里，红得扎眼。
张婉儿脑子一空，扑过去抱住他。
他轻得不像个活人，可额头烫得吓人。
她背起他，一头扎进雨里，往医院跑。
两公里路，她不知道怎么跑完的。
雨水糊了眼睛，鞋里灌满水，每踩一步都哗啦响。
她喘得胸口发疼，耳朵里只有自己的呼吸和弟弟微弱的哼声。
不能停，一秒都不能。
冲进急诊大厅时，她浑身滴水，像从河里捞出来的。
她跪在地上，膝盖磕地的声音没人听见。
她喊：「医生！救救我弟弟！」嗓子已经劈了。
检查做完，王医生拿着单子走过来，脸拉得很长。
「心脏瓣膜有问题，得马上手术。」他顿了顿，「十五万，一个月内做，不然……这冬天，他扛不过去。」
十五万。
她摸遍全身，从湿透的裤兜掏出个软塌塌的钱包。
零钱都泡发了，一张张数，三百八十七块。
手机进水，黑着，筹不到钱。
她抬头，嘴唇抖：「能不能……分期？我打工还，签什么我都行……」
医生摇头。
她坐在走廊长椅上，抱着病历单，手指抠着纸边。
脚边是那双磨破口的布鞋，还有旧帆布包。
拉链没拉严，露出半张画。
画上两个小人牵着手，字歪歪扭扭：姐姐和季哥哥结婚，弟弟就没事了。
陈默穿着黑西装走过来，停在她面前。
「张婉儿？」
她抬头，眼神发空。
「季家老夫人病重，要办场婚礼冲喜。季明成需要个妻子，三十天，二十万。」
她张了张嘴，想说「不」。
「叮咚。」
手机响了。他把屏幕转过来：转账五万，已到账。
「剩下十五万，手术前一天打给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