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顾家收养时,就知道自己是真千金苏晴的替身。
>他们教我学她走路的样子,模仿她说话的语气。
>连她胸口那道疤,都在我身上复刻了一模一样的。
>顾沉舟娶我那天,对着我左胸的疤痕说:“这样抱着你,就像抱着她。”
>后来苏晴回来了。
>他逼我签离婚协议时,我咳着血笑:“顾沉舟,你珍藏的那沓情书...从来不是苏晴写的。”
>“每一封...都是我用右手写的。”
>“因为苏晴她...是个左撇子啊。”
>抢救室的灯亮起时,他疯了一样砸门。
>护士递来病危通知书:“患者先天性右位心,手术成功率...只有10%。”
>他忽然想起——
>这些年每次体检,我总把听诊器偷偷移到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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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历上那个被红笔圈住的日期,像一道逐渐愈合的伤疤,刺眼地悬在纸页上。三十天。林晚的指尖轻轻拂过那个数字,冰凉的触感从指腹蔓延开来,一直凉到心口。薄薄的纸张边缘在她指下微微卷起,仿佛也在无声倒数着某种终结。
窗外,暮色正沉沉地压下来,将花园里精心修剪的玫瑰丛染成一片模糊的暗影。屋内却亮得刺目,水晶吊灯的光芒冰冷地泼洒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反射出令人眩晕的光晕。空气里弥漫着一种近乎凝固的沉寂,只有她指下那页薄纸被翻动时,发出轻微而干涩的“沙沙”声。
啪嗒。
一滴深褐色的液体突兀地滴落在“30”那个鲜红的数字上,迅速晕染开一小片湿痕,边缘洇出毛茸茸的深色轮廓。是咖啡。林晚怔了一下,低头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手。骨瓷杯里深褐色的液体晃荡着,映出她模糊而苍白的脸。杯壁温热,那点暖意却怎么也透不进皮肤深处。
她下意识地抬手,指尖隔着柔软的羊绒衫布料,精准地按在了左胸下方那个位置。那里,一道早已愈合、却仿佛永远带着灼痛感的旧日印记,在衣料下微微凸起。每一次心跳,似乎都牵扯着那道陈年的疤。
玄关处突然传来钥匙转动锁芯的清脆声响,紧接着是门被推开的声音。冷风裹挟着室外深秋的寒意,卷着几片枯叶,猛地灌了进来。
林晚的手指骤然蜷紧,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的肉里。她猛地抬起头。
顾沉舟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肩头似乎还沾染着外面的湿冷水汽。他脱掉深灰色的羊绒大衣,动作带着一种习惯性的利落和优雅。然而,让林晚胸腔里最后那点微弱的暖意彻底冻结的,是他臂弯里小心搀扶着的那个女人。
苏晴。
她裹着一件质地精良的米白色大衣,衬得脸色有些过分的苍白,但无损那份天生清丽的美。她微微蹙着眉,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柔弱,像一朵被霜打过的名贵兰花。她的目光越过顾沉舟的肩膀,落在林晚身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和……某种林晚不愿深究的复杂。
“沉舟……”苏晴的声音软软的,带着点长途跋涉后的疲惫和轻微的沙哑,像羽毛搔刮过耳膜,“我没事的,真的不用这样……”
顾沉舟没有回应她,他的目光像冰冷的探针,直接刺向僵立在客厅中央的林晚。那眼神里没有任何温度,只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