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不乐观。”
张明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将一份文件推到程远面前：“根据现行法律，彩礼属于婚前赠与，除非能证明对方以非法占有为目的，否则很难追回。”
程远的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可她骗婚，她根本不爱我，就是为了那88万！”
“法律上很难界定'骗婚'。”
张明叹了口气：“除非你能证明她从一开始就蓄意欺诈，但是你们正常交往了三个月，还办了婚礼，这些表面证据都对你不利。”
程远盯着桌上那杯已经凉透的咖啡，水面映出自己扭曲的脸：“那强尖指控呢？”
张明的表情更加凝重：“这个更麻烦，她提供的录音虽然不能单独作为定罪依据，但是加上她当时拒绝就医的伤情鉴定，形成了完整的证据链，如果她坚持起诉...…”
“会怎样？”
“三年起步，最高十年。”
张明直视程远的眼睛：“而且一旦定罪，你会在监狱里遇到很多'特别关照'强尖犯的人。”
程远的胃部一阵绞痛。
他想起父亲得知消息后突发脑溢血住院，母亲整日以泪洗面的样子，一家人的名声和积蓄，都被那场婚礼毁于一旦。
“难道就这样算了？”程远的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
张明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除非你能找到她设局的证据，比如，证明她同时与多人保持婚姻关系，或者有前科...…”
离开律师事务所，程远站在烈日下，感到一阵眩晕。
手机震动起来，是一条银行短信——房贷扣款通知。
那套父母用一辈子积蓄给他买的婚房，现在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回到家，程远机械地打开电脑，开始搜索一切与林小曼有关的信息。
她的社交账号早已将他拉黑，但是互联网总有记忆。
在一个人迹罕至的本地论坛里，程远发现了一条三个月前的帖子：《警惕婚骗！林家父女专坑彩礼》。
帖子内容已被删除，但是发帖人ID“朝阳”还在。
程远立刻注册了小号联系对方。
等待回复的漫长时间里，他继续深挖林小曼的蛛丝马迹。
通过她曾经提过的一家美甲店定位，程远找到了她的小号。
这个账号没有设置私密，最新动态是昨天发布的一张咖啡厅照片。
照片里，林小曼对着镜头甜笑，手腕上戴着一只崭新的卡地亚手表。
程远认得这款表，价格不低于五万。
而更让程远血液凝固的是照片角落——一只男人的手搭在林小曼的肩上，无名指戴着与他同款的婚戒。
程远放大图片，发现那只手的腕表正是他送给林小曼父亲的见面礼。
一种可怕的猜想在他脑中形成：这会不会是另一个“女婿”？
“叮”的一声，论坛私信亮了。
“朝阳”回复了：“你是第几个受害者？”
程远立刻表明身份，对方发来一个地址：“明天下午三点，带上你能找到的所有证据。”
这是一家偏僻的网吧。
程远在角落的包厢里见到了“朝阳”——一个身材瘦削、眼神锐利的年轻男子，自我介绍叫赵阳。
“我和林小曼谈了两年恋爱。”
赵阳递给程远一支烟：“直到她爸发现有个程序员愿意出88万彩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