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曼冷笑一声,拿出手机按了几下,里面传出程远刚才的怒吼声:“你撕毁协议的行为我已经录下来了,至于诈骗?彩礼是自愿赠与,有转账记录为证,而且如果你敢去闹...…”
她顿了顿,眼神变得危险:“我会报警说你强尖我,洞房那晚你强行扯我浴巾,记得吗?我保留了证据。”
程远如坠冰窟,那天晚上他确实试图亲近林小曼,在她抗拒后还坚持了一会儿,最后被她用台灯威胁才作罢。
“你…...设计我?”程远的声音嘶哑。
林小曼收起手机,拎起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给你三天时间考虑,签了协议,我们好聚好散,否则...…”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监狱里的强尖犯可不好过。”
门关上的声音像是一记重锤砸在程远心上。
他瘫坐在地上,脑海中闪过这三个月来的点点滴滴——林小曼总是找借口推迟领证日期,直到彩礼到账,她坚持要把88万转到她父亲账户而不是共同账户;她从不让他见她的朋友...…
这一切都是个圈套。
三天后,程远没等来林小曼,却等来了警察。
“程远先生吗?有人报案称你涉嫌强尖,请跟我们走一趟协助调查。”
在派出所冰冷的审讯室里,程远见到了林小曼的律师——一个西装笔挺的中年男人,正微笑着向警察递上一份材料。
“我的当事人提供了事发时的录音和伤情鉴定,证据确凿。”
律师的声音不紧不慢:“考虑到双方曾是夫妻关系,我的当事人愿意撤诉,条件是程先生必须同意离婚协议的所有条款。”
程远看向那份重新打印的离婚协议,条款比之前更加苛刻——不仅要分割房产,还要他再支付20万“精神损失费”。
“这是敲诈!”程远怒吼。
律师推了推眼镜:“程先生,强尖罪的量刑是三年以上十年以下,你有体面的工作,真的想留下案底吗?”
程远的手紧紧攥成拳头,指甲陷入掌心,他知道自己掉进了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却无力挣脱。
签完字后,警察告诉他可以走了,但是案件会保留案底,如果林小曼再次报案,这些证据将直接提交检察院。
走出派出所,阴沉的天空开始下雨。
程远站在雨中,任凭冰凉的雨水打湿全身,手机震动起来,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远哥,对不起,我也是被逼无奈,那个放高利贷的人威胁要打断我爸的腿...…你是个好人,忘了我吧。——小曼”
程远苦笑着删掉了短信。
好人?
是啊,好人才会被欺负,好人才会人财两空。
他拨通了一个做律师的同学电话:“老同学,我想咨询一下关于彩礼返还的问题...…”
雨越下越大,程远站在律师事务所门前,看着玻璃门上自己模糊的倒影。
短短三个月,他从一个刚刚步入婚姻的准新郎,变成了一个被妻子控告强尖的离异男人。
而这一切,都始于那88万的彩礼。
他知道,自己输掉的不仅是金钱,还有对人性最基本的信任。
——2——
律师事务所的空调开得很低,程远却仍在冒汗,他的衬衫后背已经湿透,黏在皮肤上,像一层挣脱不开的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