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思妙被她看得像有点不好意思，抬手拢了拢头发，笑着补充：“我是说……感觉跟宋言很投缘，就像以前在哪见过似的。而且我总觉得，宋言同学虽然看着冷冷的，其实心里很软吧？”
她这话里的试探太明显，明着是夸，暗着却像在暗示两人有旧情，还顺带给宋言按了个“外冷内热”的标签——这标签配着她那副柔弱模样，怎么看都像准备上演“温暖救赎孤僻同桌”的戏码。
旁边有人立刻起哄：“哇？真的假的？你们以前认识？”
张思妙没直接答，只是咬着唇笑，眼尾悄悄瞟向宋言，那眼神里带着点期待，又有点怯生生的，像是在等宋言接话。
要是换了别人，或许会碍于情面顺着说句“可能吧”，可宋言只是看着她，眼神平平静静的，开口时声音不高，却清清楚楚：“不认识。”
她顿了顿，又添了句，语气没什么起伏，却让张思妙的笑僵了一瞬：“而且我性格就这样，不软。”
周围的起哄声戛然而止。
张思妙脸上的血色淡了点，像是被戳破了小心思，眼圈微微泛红，低下头小声说：“对不起啊……我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宋言同学这么认真……”
这委屈巴巴的样子，倒显得宋言不近人情了。
几个女生赶紧打圆场：“哎呀宋言，思妙就是随口说说嘛。”“对呀，别这么严肃嘛。”
宋言没理那些话，只是把刚写完的物理卷子翻了页，笔尖落在新的题目上，再没给张思妙一个眼神。
窗外的风吹进来，掀动她校服的衣角，也吹得张思妙垂在身侧的手指，悄悄攥紧了。
2 《报警？不必，但录音了》
第二节数学课刚上到一半，张思妙忽然“呀”了一声，手忙脚乱地在书包里翻找。她动作太急，笔袋掉在地上，铅笔橡皮滚了一地，眼眶也跟着红了。
数学老师皱着眉停下板书：“张思妙，怎么了？”
“老师，我的……我的手表不见了。”她声音发颤，带着哭腔，“那是我奶奶临终前送我的，对我特别重要……”
这话一出，教室里静了静。那手表早上有人见过，银白细链，看着就不是普通物件，更别说还沾着这样的缘由。
“什么时候发现不见的？”老师走下讲台，“早上来的时候还在吗？”
“在的……课间我还摸过，就放在书包外侧的小口袋里。”张思妙低着头，眼泪掉在桌角，“刚才想看看时间，就发现不见了……”她顿了顿，偷偷抬眼扫过旁边的宋言，又飞快低下头，声音更低了，“课间我一直坐在座位上，就……就刚才有人路过我座位旁边过。”
这话没明说，但意思再清楚不过。课间围着她说话的人虽多，可离她书包最近的，始终是同桌宋言。加上上节课宋言没给她台阶，此刻不少人看宋言的眼神都变了，带着点怀疑和探究。
前排的林薇皱起眉，刚想开口说什么，宋言先抬了头。
她没看张思妙，径直对数学老师说：“老师，教室有监控吧？调监控看看就知道了。”
“监控是对着讲台和过道的，你俩座位靠窗，刚好是死角。”老师叹了口气，“课间人多，也不好挨个问。”
张思妙吸了吸鼻子，像是忍了又忍，才哽咽着说：“算了老师，可能是我自己不小心掉在哪了……别麻烦大家了，也别……也别冤枉了同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