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塞进最厚的贝叶经卷轴里，卷了三层，摸上去跟普通经书没两样。
一枚塞进法明师兄常用的木鱼肚子，他天天敲，肯定想不到里面藏着这玩意儿。
最后一枚，我掏出小刀，撬开观音像底座，用蜡把U盘封进去，再把底座粘好，看不出痕迹。
刚做完这一切，“咔嚓”一声。
闪电劈亮了整个藏经阁，照得佛像的脸惨白。
门口站着个人，举着手机当灯，是法明师兄。
他脸色比佛像还白，手机屏幕上，赫然是格式化的确认界面。
我心脏骤停，猛地上前一步。
把还在渗血的手按在他僧袍上，血渍迅速晕开。
「师兄，你删的不是账本。」
我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
「你删的是佛的命。」
法明的手指在屏幕上抖得厉害，关节都泛白了。
手机光忽明忽暗，照得他眼里全是挣扎。
几秒钟像过了一辈子。
他猛地闭上眼，手指一偏，按下了取消。
我刚松口气，他却抓起桌上那枚没藏好的U盘。
转身就扔进了香炉里，滚烫的灰烬“噗”地扬起一阵灰雾。
「明慧，这浑水太深，你蹚不起。」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说完转身就跑，袈裟下摆扫过门槛，差点绊倒。
我盯着香炉里的灰烬，没去捡。
也好，少一枚，就少一分被发现的风险。
第二天一早，寺里炸开了锅。
法澄那老东西不知道抽了什么风，在公告栏贴了张大红纸，标题写着「佛门追杀令」，字丑得像狗爬。
下面写着：活捉明慧，赏五十万。
后面还补了句：死活不论。
真把自己当山大王了？
我躲在藏经阁的横梁上，听着下面武僧们议论纷纷，摩拳擦掌。
「五十万！够我娶媳妇了！」
「明慧师平时看着挺老实，咋犯了这么大错？」
「别废话，搜！掘地三尺也得把他找出来！」
脚步声从早到晚没停过，跟打雷似的，在院子里来回晃。
我趁他们换班的空当，钻进了大雄宝殿那尊最大的佛像肚子里。
这是老方丈当年带我藏过零食的地方，只有我们俩知道。
佛像肚子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还带着股木头和灰尘的味道。
外面武僧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靴子踩在地砖上，“咚咚”响，震得我耳膜发麻。
我的心跳得跟敲木鱼似的，“砰砰砰”，和外面巡逻的节奏莫名同步。
他们在佛像周围转悠，棍子敲打着佛像的底座。
「这玩意儿这么大，里面会不会藏人？」
「别傻了，封死的，除非他会缩骨功。」
脚步声渐渐远了。
我靠在冰冷的木头内壁上，摸了摸怀里剩下的U盘。
法澄，你急了。
急了，就容易露马脚。
我咬了咬牙，在黑暗里笑出了声。
这五十万，你怕是赏不出去了。
4
第七天，天放晴了。
后山禅意别墅一号院，要公开拍卖。
我找了把剃刀，把剩下的头发刮得精光，锃亮。
换上一身花衬衫，戴上墨镜，活脱脱一个暴发户港商。
口袋里揣着伪造的身份证明，还有那个藏着摄像头的钢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