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钊小心翼翼发问。
「不可,孕妇可不能随意上麻药,忍一忍就过去了。」
大伯直接反对。
我拼命地挣扎换来更强有力的压制。
两只手都被接上了输血管。
肚子上的长针也在加速抽取。
「礼毕。」
顾家大伯看着全场人分饮我的羊水和血水,开始引气归元,成功退符。
「从今开始,过去的罪孽一笔勾销。」
「启明星带领我们,走向光明。」
他瞥了眼蜷缩在地上的我。
「拉下去罢,一个时辰后再清洗干净。」
顾时钊赶紧挥手,让保姆把我抬下去。
「钊哥,钊哥。那个贵客说……」
顾时钊的堂弟一路小跑过来,附在他耳旁,小声商量着。
门关上的那一瞬。
我竟然看到了顾时钊额头上冒起的青筋,和攥紧的拳头。
我同木偶般,被保姆沉在浴缸里擦洗。
「四少奶奶,你舒服些了吗?」
年老的保姆轻轻唤着我。
「你别犟了,进了顾家门,就得守顾家的规矩,就得做顾家要你做的事。」
我麻木地转头。
「规矩?顾家的……事?」
眼前突然变得模糊。
我努力睁眼,却怎么也看不清保姆的样子。
我彻底昏迷。
「唔,好痛。」
肚子里的小人儿狠狠踢了我一脚。
「妈妈,你醒啦?」
4
我痛极睁眼。
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双浑浊发黄的眼。
是那个给我打开盥洗室的老人!
他用鼻头轻轻抵着我的鼻尖,开口又是一声,「妈妈。」
「啊……!」
我惊慌失措,双脚用力蹬开面前的老人,往床角爬去。
他赤裸着上身,下身却穿着加大版儿童尿不湿。
枯槁的手抓住我的脚踝。
「呜呜呜,妈妈,你不要宝宝了吗?」
我死死护住孕肚。
「滚开,我有自己的宝宝,你滚开啊。」
闻言,老人这才不耐地收起那张表演无辜的脸。
「真没意思,那我把他剖了,你就只有我一个宝宝了。」
「别别别,曾老。」
顾时钊破门而入。
「这个孩子关系到顾家的发展。」
他关心的只有孩子,不是我。
他捧上笑脸,殷勤地搓着手。
「您对我们如此照拂,也还是希望我们做大做强,再创辉煌。对吧?」
「哼。」
老人披上浴袍,「我自有分寸。」
顾时钊上前握住我的手,脸上闪过一丝不忍。
「清然,曾老是我们的……贵客。」他指了指天,「你再忍一忍,就当为了我。」
我牢牢抓住他的手臂。
低声哀求,语无伦次。
「顾时钊,我不要你以身相许了,以前是我恋爱脑,是我颜控,是我缠着你,对不起,到今天这一切是我自作自受。你带我离开,他会伤害宝宝的,过往都是我的错,好不好。我不怪你……我求求你。」
顾时钊一根一根掰开我的手指。
「认命,王清然。你遇到了我,就认命。」
我颓然倒地,看着门缝越来越小,心里柔软脆弱的角落,一点一点碎裂成渣。
「妈妈,我们先从哪个玩起呢?」
三个小时后。
我身上遍布青紫的伤痕和牙齿的咬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