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晃了晃瓶子，星星在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孙琳琅看着他的侧脸，雨珠顺着他的发梢滴下来，落在衣领上洇出小小的湿痕。
她突然想起开学典礼那天，他站在主席台上，白衬衫被风吹得鼓起，像只即将展翅的鸟。原来再耀眼的人，也会有笨拙的模样，会为折不好星星而皱眉，会在碰指尖时耳尖发红。
“下周要月考了。”谢寒暄忽然开口，把玻璃瓶塞进书包。
“你的数学……需要我帮你划重点吗？”
孙琳琅愣了愣，点头时，耳朵比玻璃瓶里的星星还要烫：“好啊。”
第二天早自习，孙琳琅的桌洞里多了本数学笔记。
翻开第一页，是谢寒暄清秀的字迹，把易错的题型标得清清楚楚，旁边还画了个举着钢笔的小人，旁边写着“加油，别让我失望”。
她捏着笔记本，指尖抚过那些娟秀的字，突然发现最后一页夹着颗星星——是用她最喜欢的浅蓝色玻璃纸折的，棱角分明，比他之前折的任何一颗都好看。
窗外的雨停了，阳光穿透云层，落在书页上。孙琳琅把那颗星星放进笔袋最深处，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软乎乎的，又带着点甜。
4 告白时刻
她知道，有些感情就像这慢慢攒起的星星，不用刻意说破，也能在日复一日的陪伴里，悄悄装满整个瓶子。
孙琳琅下定决心要主动去追谢寒暄的那天，是周五放学。
她攥着个牛皮纸信封，在教学楼门口等了快半小时，指尖把信封边缘捏得发皱。
谢寒暄和同学说说笑笑地走出来，白校服在夕阳下泛着柔和的光。
孙琳琅深吸一口气，像攒了毕生勇气似的冲上去，把信封往他怀里一塞：“给、给你的！”
男生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眼信封，又抬头看她。她的脸涨得通红，刘海被风吹得乱翘，眼睛却亮得惊人，像藏着两颗慌张的星星。“是什么？”他笑着问，指尖刚碰到信封，就听见旁边同学起哄的口哨声。
孙琳琅的耳朵“唰”地红透了，转身就想跑，手腕却被他轻轻拽住。
“跑什么？”他的声音带着笑意，“我还没说谢谢。”
她僵在原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比旁边的起哄声还响。
谢寒暄拆开信封，里面掉出一沓画纸——全是他的速写：篮球场上跳跃的身影，解不出题时皱起的眉，甚至有次他趴在桌上睡觉，阳光落在脸上的样子。
每张画的角落，都画着只小小的千纸鹤。
最后一张画背面，用铅笔写着行小字：“谢寒暄，我好像喜欢你。”
周围突然安静下来，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孙琳琅低着头，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发顶，暖烘烘的。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声音比平时低了些：“这些画……比上次那个‘全身像’要求画得好。”
她猛地抬头，撞进他带着笑意的眼睛里。
他手里捏着那张写着字的画纸，指尖轻轻点着那行小字：“那这个呢？还算数吗？”
孙琳琅的喉咙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