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我和商界新贵沈聿签了十年对赌协议:要么设计出让他惊艳的作品,要么嫁给他。
十年里他冷眼旁观我的挣扎,任由他的白月光一次次践踏我的尊严。
第十年,我设计出划时代的建筑作品,却在发布会前夜消失得无影无踪。
沈聿疯了似的满世界找我,只收到我寄回的协议和一封信:
“沈总,我认输,嫁你这条我放弃了。”
他不知道,我早已在协议空白处添了一行小字:
“若甲方未能在十年内认出乙方即救命恩人,乙方有权永久消失。”
后来他跪在我设计的建筑前泣不成声。
那栋楼的外墙,正循环播放着他当年为白月光放的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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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
这个数字像一枚冰冷的图钉,精准地钉入心脏,不深,却顽固地嵌在那里,每一次搏动都带来细微而绵长的钝痛。
指尖下的设计图纸冰凉而平滑,线条流畅得如同呼吸,勾勒出建筑凝固的生命。这是“茧”,我用了十年心血浇灌出的孩子,它沉默地蛰伏在纸上,将在明天破土而出,震动整个设计界。灯光惨白,映着我眼底沉淀的灰烬。十年光阴,压缩成眼前这堆精准的线条和冰冷的模型。
我和沈聿,那个名字像淬了毒的冰针一样悬在我生活顶端的男人,签下那份协议时,也是在这样的深秋。空气里弥漫着相似的、带着金属锈味的凉意。
“十年为期,林晚,”
他当时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光线勾勒出他过分优越却毫无温度的侧脸,声音低沉,带着一种裁决者的漫不经心,
“要么,拿出让我惊艳的作品。要么,”他顿了顿,指尖在昂贵的实木桌面上轻轻一叩,那声音像命运的休止符,“嫁给我。”
那不是追求,是施舍,是居高临下的围猎。而我,是别无选择的困兽。
十年里,我像一个永不停歇的陀螺,在图纸堆、工地、深夜的台灯下疯狂旋转。
沈聿的目光始终是冷的,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厌倦,隔岸观火般看着我一次次跌倒、爬起,在泥泞里挣扎。
他吝啬于任何一句肯定,仿佛我的每一次努力,都是对他那份“恩赐”协议的亵渎。
而他的白月光,那个叫苏晴的女人,则像一只色彩斑斓、精心豢养的毒蝶。
她总能“恰好”出现在我最狼狈的时刻——方案被甲方粗暴驳回的会议室门口,熬夜通宵后顶着黑眼圈和油头去买咖啡的电梯里,甚至是我租住的廉价公寓楼下。她身上昂贵的香水味是无声的嘲讽,精致妆容下的笑意淬着剧毒。
“林设计师又在拼命呀?”她倚着沈聿,声音甜腻,眼神却像淬了冰的针,“阿聿,你看她多努力,可惜……有些东西,不是努力就能换来的,比如天赋,比如……运气?”
她涂着丹蔻的手指,状似无意地拂过沈聿昂贵的西装袖口,留下挑衅的印痕。
沈聿对此,通常只是淡淡地瞥我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或许有一丝转瞬即逝的波澜,但最终都沉入深潭般的漠然里。
他从不阻止苏晴,仿佛默许她对我尊严的每一次践踏,都是这场漫长赌局里,我应受的鞭笞。
苏晴最得意的那次,是在一个业内重要的慈善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