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这样……”他的声音压得很低，混着窗外的雨声，像在说一个藏了很久的秘密，“想碰你，想……靠近你。”
我的呼吸猛地顿住。
原来那些被我忽略的细节，都不是错觉——他借笔记时避开的目光，食堂里总坐在我对面的位置，甚至上次我发烧，他大半夜跑遍校园给我买退烧药时，耳根那抹不正常的红。
原来学霸的心思，藏得比最难的物理题还深。
“为什么现在？”我问，手指无意识地回握了他一下。
他的手僵了僵，然后握得更紧了！
“刚才停电。”他低低地笑了一声，带着点释然的自嘲，“突然觉得……好像老天爷都在帮我。平时不敢做的事，借着黑，好像就没那么难了！”
雨声渐密，敲在窗上像一首没谱的曲子。
我们就那样坐着，手牵着手，谁都没再说话。
可黑暗里流动的东西，却比千言万语都更清晰。
不知过了多久，走廊里突然传来脚步声，还有宿管大爷扯着嗓子喊“来电了”的声音。
下一秒，头顶的白炽灯“啪”地亮起来，刺得人眼睛发酸。
我们同时松手，像被烫到一样弹开。
车陵别过头，耳尖红得快要烧起来，手指还保持着握拳的姿势。
我也感觉脸颊滚烫，赶紧低头假装整理床单，眼角的余光却忍不住往他那边瞟。
他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了几缕，平时一丝不苟的人，此刻显得有些狼狈，却又……格外真实。
“那个……”他率先打破沉默，声音还有点不自然，“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我抬起头，正好对上他的目光。
他没戴眼镜，眼睛在灯光下显得格外亮，像盛着星光，里面清清楚楚映着我的影子！
“嗯。”我点头，感觉嘴角有点不受控制地上扬，“我知道了！”
他愣了一下，像是没想到我会是这个反应，随即也笑了，露出两颗浅浅的梨涡——我从来没见过他这样笑，干净又腼腆，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
就在这时，宿舍门被“砰”地推开，几个去给班花过生日的室友勾肩搭背地闯进来，满身的蛋糕味。
“哟，就你俩在啊？”老三甩着湿漉漉的头发，“刚才停电吓死老子了，你们俩没干什么坏事吧？”
我和车陵同时低下头，手都悄悄藏到了身后。
他的指尖不小心又碰到我的，这次我们都没躲，只是在别人看不见的角度，轻轻勾了勾。
黑暗里说开的秘密，在灯光下有了新的形状。
我看着车陵假装翻书，耳根却还红着，突然觉得，这个停电的夜晚，好像比任何生日派对都要难忘。
室友们的喧闹像潮水般涌进来，带着奶油和啤酒的气息。
老三把湿漉漉的外套扔在椅背上，大咧咧地凑到车陵桌边，“学霸，刚才停电你没害怕吧？我瞅你平时挺淡定，没想到打雷时走廊里好像听见宿舍有动静。”
车陵握着笔的手顿了顿，书页上的公式被笔尖戳出个小墨点。
他没回头，声音听不出波澜，“在找蜡烛。”
我坐在床上，指尖还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听着这话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余光里，他握着笔的手指蜷了蜷，耳尖又泛开层薄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