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设计师联系方式！我愿意为这样的设计等半年！”
“已经不想住民宿了，只想问设计师能不能把我老破小也改成这样？”
热度发酵的速度超乎想象。
当天深夜，林晚接到了国内一家顶级家居杂志王主管的电话，对方的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兴奋：
“林老师，我们想立刻为您做一期专题报道，就讲‘归处’的设计故事，稿费我们给您翻三倍！”
然而，流量是蜜糖，也是砒霜。
第二天，林晚的手机被震得发烫，点开一看，全是同事发来的截图。
陈默，她的前男友，在朋友圈发了一篇小作文。
“有些人，为了往上爬真是不择手段，靠出卖所谓的‘情怀’和尊严博取同情。表面上温柔无害，背地里什么阴招都使得出来。这个圈子，真是越来越脏了。”
配图，是苏晓视频里的一帧截图。
画面里，林晚和顾景深站在民宿门口交谈，角度刁钻，看起来亲密无间。
怒火和冰冷的委屈交织，烧得她心脏一阵抽痛。
紧接着，赵婷在公司群里转发了陈默的朋友圈，意有所指地附上了一句：“圈内前辈的感慨，发人深省。”
一石激起千层浪。
下午的公司例会上，周经理清了清嗓子，眼神若有似无地瞟向林晚：
“最近行业里出了些新人，蹿红得很快嘛。不过我总说，做设计，还是要脚踏实地。靠些盘外招，走捷径，终究是昙花一现。某些人为什么突然就发达了，大家心里都有数吧？”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探照灯一样打在林晚身上，有同情，有幸灾乐祸，更多的，是看好戏的冷漠。
林晚垂着眼，双手在桌下紧紧攥成拳，指甲掐进肉里，却一声未吭。
会议结束，她像个游魂一样回到工位，屏幕上，是顾景深助理发来的一封邮件。
点开，竟是一份措辞严谨的律师函模板。
正文里写着：“关于网络平台上针对林晚女士的诽谤言论，我方已完成相关证据的保全工作，随时可以启动法律程序提起诉讼。”
落款，是顾景深。
她抓起手机，冲动之下拨通了顾景深的电话，电话却无人接听。
她想了想，直接打车去了顾景深的公司。
顶层办公室里，顾景深正在看文件。
见到她，他并不意外，只是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林晚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开口：“顾总，律师函我收到了，谢谢您。但这件事，会不会给您添麻烦？”
顾景深放下文件，摘下金丝边眼镜，揉了揉眉心。
没有了镜片的遮挡，他的目光显得格外温和，甚至带了一丝暖意。
“我没有公开为你澄清，是因为我相信，你不需要靠别人的澄清来证明自己。”
他看着她，一字一句，清晰而有力，“但我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一件事。”
他顿了顿，目光沉静如水，却仿佛有万钧之力。
“我选你，不是因为你能讨好谁，更不是因为什么见不得光的交易。而是因为，你的设计，比任何钱都贵。”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雨点敲打着巨大的落地窗，发出沉闷而温柔的声响。
林晚的心，却在这一片雨声中，被那句话烫得微微发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