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月,你要是不想过这样的日子,我可以放你一纸和离书。」
我不可置信看着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原是我们之间的感情不是那样的坚不可摧了。
我这人一向固执,抬手擦过嘴角的血嘲笑着
「放?你说得倒是轻巧!」
2
现今在樊齐眼中的我一定很像疯子。
「樊齐,所以总角时你认识我,后悔了?」
他扶稳着我垂着头不敢看我的眼眸,更像是心虚。
这成了他的第一次退缩。
樊齐的手滑落紧紧拽着我的衣袖,叹起一口气不说话。
好半晌他盯着我倔强的眼眸,眼角跳动沙哑着说话。
「没,我们回去歇息吧!」
在我看来倒显得假意了,我挣脱他的手「好了,我知晓了,是你最近过得不顺意。」
我为他找脱,从他说的第一句话起,我无法答应。
他便默默在我身后随着……
我自认为俩人感情各自都有个导火索。
樊齐是官场失意,找上我祖父说了话想得到开导,到底说什么我不从而知。
他俩根本就不会向我透露半点,我只看到樊齐眼中黯然神伤。
其然是我,那也不过遵循官家的旨意,为他梦中遇险归于劫难而发愁。
起初是钦天监衡翔小人之心为了敷衍这一差事阴差阳错当日喝了酒糊涂了,编了个荒谬故事。
说储君即将在位时必有一人衔龙人之象,在五行之助下篡夺皇位!
借着醉意还同自家徒弟传了话,这话传着传着倒成了“真”。
即位者是最忌惮这一事,即便师父在官家面前旁敲侧击着衡翔的谎言都无济于事。
伴君如伴虎,哪怕祖父再三劝我远离官场,可我偏淌了这一浑水,完全脱不开身。
衡翔和他的徒弟沦为牺牲品,因自己的疏漏问得个全家抄斩!
无论是不是谎言,官家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
我、祖父、师父、樊齐、乃至我和樊齐身后的家族都心照不宣。
身居高位的祖父是当朝太傅,而官家就此听信荒谬之言,盯紧着朝堂上三师下的官职。
最为与皇子储君走得近就数我祖父!
祖父对储君们的秉性了解程度可谓比上面那位官家还要多。
我和师父宋余光心知肚明,他看向我欲言又止。
而最近官家对我们的差事逼得紧了,势必要把破坏龙脉根基的人揪出来。
不然……就从根源上解决。
官家一有什么决策我都后怕。
此等情形祖父同我和樊齐说,他要上请辞官表忠心。
可我哭着「可这是要您进退两难!」
如若官家真的放人,那是真的放人吗?
祖父为官兢兢业业到头来成了他一生的劫难!
他多次劝阻我们世代都不能进官场,不就是这一缘故吗?
可祖父疼我支持我做自己喜欢的事,进朝为官是我唯一忤逆他的一次。
再次劝我找着机会赶紧从钦天监抽离。
这道理我懂。
我想脱身啊,一道圣旨挡在我要去递交请辞的路上。
我记得那日里滂沱大雨,雷电交加。
全家人跪好接旨。
下了一道又一道,一道是交由我手上的。
一道是交由祖父手上的。
我接过时抓得紧,心中堵满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