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刀收起来！现在！为了曦曦姐！也为了你自己！别做傻事！”
李晓的身体在我怀里猛地一僵！
她剧烈地挣扎起来，充满了不甘和绝望！
她的右手在我铁钳般的禁锢下徒劳地扭动，试图挣脱。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她袖子里那片冰冷的金属在我掌心硌出的形状。
周正阳的脚步停住了，有些诧异地看着我们这边“姐妹情深”的拥抱。
王莉和张强也投来探究的目光。
“没事…没事了晓晓…姐姐在…姐姐在…” 我继续大声地“安慰”着，眼泪也真的汹涌而出。
一半是悲痛，一半是后怕。
我死死抱着她，用身体挡住所有人的视线。
同时手上更加用力，几乎是强硬地将她那只握着刀片的手按回她的腹部，强迫她松开手指。
我能感觉到那冰冷的刀片从她僵硬的手指间滑落，无声地掉落在她宽大的黑色衣摆褶皱里。
李晓终于停止了挣扎，身体软了下来，瘫软在我怀里。
她不再呜咽，只是把脸深深埋在我的颈窝，肩膀剧烈而又无声地耸动着。
冰冷的泪水浸透了我的衣领。
她在我耳边，用气若游丝却饱含无尽恨意的声音，破碎地挤出几个字：
“他…该…死…”
“我知道。”
“但他不能死在你的手上。交给我。晓晓，相信我。”
周正阳似乎觉得气氛尴尬，最终没有走过来。
我抱着李晓，感受着她小小身体里传来的绝望和冰冷的恨意。
那掉落在她衣摆里的刀片，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在我的心上。
周正阳…王莉…张强…还有那些冷漠的帮凶…
你们必须付出代价！
为了李曦！也为了李晓！
更为了我那永远无法原谅自己的错过！
复仇的火焰，在这一刻，彻底点燃，冰冷而决绝。
3
公寓里的霉味成了常态。
晓晓是角落里沉默的陶瓷娃娃，眼中的火静静燃烧。
我回到恒信继续上班。
王莉的假意关怀像硫酸滴在皮肤上。
我垂下眼，挤出脆弱的水光：“谢谢王姐…我会的…”
夜晚的公寓是冰窖。
我坐在地板上，背靠冰冷的墙。
手机屏幕上是那几十个血红的未接来电。
指尖划过“李曦”，像触摸永不愈合的伤口。
悔恨和杀意绞缠着心脏。
头痛欲裂，眼前是曦曦坠落的身影，晓晓袖口的寒光，周正阳虚伪的脸…
我走进浴室，打开冷水。
镜子里的人脸色惨白，眼圈乌黑，眼神空洞。
干咽下一片安眠药。
苦涩刮过喉咙，带来麻木。
还不够。
拿起牙刷，狠狠抵住喉咙深处，直到干呕袭来，眼泪生理性涌出，身体蜷缩颤抖。
痛吧，这痛是活着的证明，是复仇的燃料。
身体在物理的痛苦中，暂时压下了灵魂深处那灭顶的绝望。
复仇的念头，带着同归于尽的冰冷，在灰烬里复燃。
物理毁灭太便宜他。我要他“自然”地、痛苦地、身败名裂地死去。
大学辅修的化学知识像幽灵低语。
我需要一种东西。
一种能模拟“过劳猝死”的东西。
低剂量、长期、不可逆地摧毁心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