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掌心温度烫得吓人，掌心有薄茧，应该是常年攀岩留下的。
「沈律平时也这么难约？」他低头，呼吸拂过我耳尖。
「看心情。」我嘴硬，耳根却红了。
舞曲结束，他递给我一张房卡，黑色磨砂面，烫金字体：1901。
我挑眉。他笑得无辜：「顶层套房，看夜景绝佳。」
那晚我没去。但第二天醒来，床头多了一束朱丽叶玫瑰，卡片上写：
「下次换我等你。——顾森」
我捏着卡片，像捏着一张通往未知世界的门票。
后来我常想，如果那天我去了 1901，是不是能早点看清他床底下藏着的镣铐？
——2——
订婚前夜，律所 27 楼灯火通明。
我加班到十一点，电脑右下角跳出提示：「文件『星瀚原始 U 盘。zip』被异常删除」。
我心里「咯噔」一下，拔腿往档案室跑。
走廊灯管滋啦闪，像恐怖片现场。我推开档案室门，碎纸机正在轰鸣，顾森的助理阿坤背对我，手里赫然是我下午刚签的《共管账户补充协议》。
「住手！」我冲过去，只抢到半张纸。
纸角上，我的签名被 PS 得歪歪扭扭，旁边多了一行打印字：授权顾森先生全权划转资金至境外信托。
我手指发抖，拨顾森电话，关机。
我开车直奔他家，指纹锁「嘀嘀」报错。门缝里透出灯光，却没人应门。
我用高跟鞋跟砸门，砸到第三下，隔壁大妈探头：「别敲了，人下午拖着行李箱走了！」
行李箱？我心里一沉。
凌晨一点，我收到一条陌生彩信。照片里，顾森搂着个女人，背景是机场 VIP 通道。女人脖子上戴的，是我明天要戴的玫瑰胸针。
配文：游戏开始。
我放大照片，女人的侧脸被长发遮住，只露出耳垂上一颗红痣。我脑子嗡的一声——那颗痣，我曾在顾森锁骨下方见过同款。情侣痣？狗屁，分明是同一颗。
我蹲在马路边，十一月的风像刀子，割得我眼泪鼻涕一把。
手机又响，是一条语音，顾森的声音：「宝贝，别找了，我在马尔代夫等你——等你的 U 盘。」
背景里的海浪声清晰，我却听见自己心脏碎裂的声音。
——3——
我连夜回律所，保险箱被撬，U 盘不翼而飞。
电脑里所有备份被格式化，连回收站都清空。技术部小赵蹲在地上，眼圈通红：「姐，对方用军用级擦除软件，恢复不了。」
我眼前发黑，扶着墙才没倒。
前台小妹冲进来：「沈律，经侦来了！」
会议室里，顾森好整以暇地坐在我平时开例会的位置上，对面是经侦支队的李队。
他指着我，语气沉痛：「就是她，把客户资金转到了境外账户。」
我张嘴想骂，却先吐出一口血——原来人在极度愤怒时，真的会咬破口腔。
李队皱眉：「沈律师，请配合调查。」
我冷笑：「顾森，戏演够了吗？」
他抬眼，眸子里一片冰凉：「沈砚，我给过你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