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
“就这几天,自从他过完生日……”
我妈的声音带着哭腔。
医生点了点头,然后转向我,用一种温和得令人发毛的语气问我。
“徐哲,是吗?”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抬起头,看着他镜片后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睛。
我忽然明白了。
他们不只是要给我包扎伤口。
他们要证明我疯了。
2
“我没病。”
我看着眼前的医生,一字一句地说道。
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医生推了推眼镜,脸上依旧是那种职业化的温和笑容。
“我们只是想帮助你,徐哲。”
“最近工作是不是很累?或者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
他循循善诱,像在哄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我爸妈在一旁,用一种祈求的眼神看着我,希望我能“配合”。
我心里一阵冷笑。
帮助我?
帮助我承认自己是个疯子,然后把我关起来吗?
“我说了,我没病。”
我站起身,“伤口包好了,我要回家。”
我爸一把拉住我,“小哲,你听医生的话!”
“听他的话?然后呢?被他关进精神病院?”
我甩开他的手,声音陡然拔高。
我妈哭得更厉害了,“我们都是为你好啊!你这样子我们怎么放心!”
“为我好?”
我看着他们,觉得无比陌生。
“把我唯一的姐姐从我生命里抹去,就是为我好?”
“把我当成一个胡言乱语的疯子,就是为我好?”
我的质问像刀子一样扎在他们心上,他们脸色苍白,说不出话来。
那个医生见状,对着门口使了个眼色。
两个穿着白色制服,身材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
我心里一沉,瞬间明白了他们的意图。
“你们要干什么?”
我警惕地后退。
“徐哲,你情绪太激动了,需要冷静一下。”
医生说着,那两个男人就一左一右地向我逼近。
我彻底心寒了。
这就是我的父母。
他们宁愿相信一个外人,也不愿相信自己的儿子。
他们宁愿把我当成精神病,也不愿去面对那个被抹去的存在。
我没有反抗。
因为我知道,在他们眼里,我越是反抗,就越是证明我“病”得不轻。
我被他们强行带走了。
车子一路开往郊区,最终停在一栋白色的建筑前。
“滨海市精神卫生中心”。
几个大字在夕阳下,显得格外刺眼。
我被带了进去,换上了蓝白条纹的病号服,关进了一间单人病房。
铁门“哐当”一声在我身后锁上。
我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和门上那个小小的观察窗,笑了。
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徐婧,你看。
他们为了让你消失,不惜把我变成一个疯子。
你到底,是惹上了什么人?
或者说,是什么东西?
接下来的日子,我过得像个真正的精神病人。
每天都有人给我送药,逼着我吃下去。
我假装吞下,然后趁他们不注意,再吐掉。
我开始配合他们的所有“治疗”。
心理疏导的时候,我声泪俱下地“忏悔”。
说自己是因为工作压力太大,才幻想出了一个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