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屋子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你找她做什么？”
中年女人的语气冷了下来。
“我来这里，你说做什么？”
中年女人盯着我看了很久，仿佛要从我脸上看出一朵花来。
“跟我来。”
她转身向楼上走去。
我跟在她身后，踩着吱呀作响的木质楼梯，来到了二楼的一间房门前。
她敲了敲门。
“阿川，有人找。”
里面没有回应。
她又敲了敲，语气有些不耐烦。
“阿川，是个帅哥。”
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了。
一个女人站在门口。
她很高，很瘦，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旗袍，素面朝天，头发随意地挽在脑后。
她和我想象中的女人完全不一样。
她的眼神很冷，很静。
她就是阿川。
她没有看我，而是对那个中年女人说：“兰姐，你先下去吧。”
兰姐撇了撇嘴，扭着腰走了。
房间里很简陋，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
但收拾得很干净。
空气中没有那种劣质的香水味，只有淡淡的皂角香。
兰姐一走，阿川就开始解衣服扣子，职业性的开口：“快餐300，全包套餐500，留宿800。”
我连忙阻止：“阿川，我是姐让我来的，不是来做这个的。”
阿川皱眉转头看向我，露出询问的眼神。
“哦，我姐是徐婧。”
我立即解释。
阿川这回目光有了惊喜和色彩，那目光像X光一样，要把我从里到外看个透。
“徐婧的弟弟？”
她的声音也和她的人一样，清冷，没有一丝温度。
“证据？”
我拿出那张烧掉一半的照片递给她：“我和姐的合照，但不知被谁烧了。”
“现在能证明的只有这个了，我家的户口本都没有姐姐的信息，她……她就好像人间蒸发一样，大家都把我当疯子。”
阿川的眉毛微微挑了一下，似乎并不意外。
“嗯，那就对了，婧姐说过，这世界除了我外，只有你还能记住她。”
“她让你来找我，应该带了那东西吧？”
阿川开门见山。
我从口袋里，掏出了那颗青铜珠。
6
看到这颗青铜珠，阿川的瞳孔猛地一缩。
她从我手里接过瞳珠，放在掌心，仔细地端详着。
她的指尖，在微微颤抖。
“果然是它。”
她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
“这是什么？”我忍不住问道。
阿川抬起头，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我。
“这是‘傀瞳菩萨’的眼睛。”
“傀瞳菩萨？”
我皱起了眉，这个名字听起来就让人不舒服。
“一个传说。”
阿川拉开椅子坐下，示意我也坐。
“传说三百年前，有一尊从西域传来的菩萨像，它的眼睛蕴含着一种神秘的力量。”
“凡是被它的眼睛看到的人，都会从这个世界上被彻底抹去。”
“抹去？”我心头一震，“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这个人会凭空消失。所有关于他的记忆，所有他存在过的痕迹，都会被清除得一干二净。就像……他从来没有出生过一样。”
阿川的话，像一道闪电，劈中了我的天灵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