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凭着记忆，走到了我们当年藏东西的那个角落。
那里有一个破旧的木箱子。
我打开箱子，里面积了厚厚的一层灰。
我翻找着，里面都是一些童年的旧物。
就在我以为又要失望而归的时候，我的指尖触到了一个坚硬的冰冷的东西。
我把它拿出来，是一个小小的铁盒。
是徐婧最喜欢的那个，上面还贴着美少女战士的贴纸。
我的心，猛地狂跳起来。
我颤抖着手，打开了铁盒。
里面没有别的东西。
只有一张折叠起来的纸条。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展开纸条。
上面是徐婧熟悉的字迹，隽秀而有力。
“小哲，如果你能看到这张纸条，说明你没有放弃，也没有疯。”
“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
“对不起，把你卷进这件事。”
“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爸妈。”
“他们不是不爱你，只是记忆被抹除了。”
“去城南的来福馆，找一个叫阿川的女人。”
“把这个交给她，她会告诉你一切。”
纸条的下面，用胶带粘着一颗青铜色的，圆形的珠子。
上面雕刻着诡异而复杂的纹路，和我从老疯子那里得到的铜钱上的图案，如出一辙。
我紧紧地攥着那颗青铜珠，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涌了出来。
姐姐果然是真的存在，不是我记忆有问题。
那一刻，所有的委屈，所有的绝望，都化作了无尽的力量。
我看着纸条上“来福馆”三个字，露出了喜色。
证明我是对的。
我收拾好东西，把铁盒重新放回原处。
走出防空洞，外面的阳光刺得我睁不开眼。
我抬起头，看着湛蓝的天空。
姐，等我。
我一定会找到你。
5
城南，来福馆。
光听名字，像是个喜庆的酒楼。
可当我根据地址找过去时，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这是一条老旧、逼仄的巷子，两旁的建筑都是很有年代感，红漆的木门，雕花的窗棂。
来福馆就在巷子的最深处。
没有招牌，只有一扇半掩着的朱红色大门，门口挂着两个落了灰的红灯笼。
这里不像正经生意场所，倒像是旧社会里的风月之地。
我站在门口，犹豫了片刻。
我姐姐为什么会把最重要的线索，留在一个女人手里？
这太不合常理了。
但纸条上姐的字迹，和那颗诡异的青铜珠，又让我不得不信。
我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那扇门。
一股浓郁的香水味混合着烟味扑面而来，让我忍不住的皱眉。
里面光线昏暗，几个穿着暴露的女人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抽烟，看到我进来，只是抬了抬眼皮，又继续吞云吐雾。
一个化着浓妆，身材丰腴的中年女人扭着腰走了过来。
“小哥，眼生得很啊，第一次来？”
她上下打量着我，眼神像是在评估一件商品。
“我找人。”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找谁啊？我们这儿的姑娘，个个都水灵。”
她掩着嘴笑了起来，身上的肥肉一颤一颤的。
“我找阿川。”
听到这个名字，女人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那些原本懒散的女人，也齐刷刷地向我看来，眼神里充满了警惕和不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