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疯子苦笑着，眼角流下两行浑浊的泪。
“可我知道，我的女儿，是真实存在过的。”
我听着他的讲述，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原来，我不是唯一一个。
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和我一样，经历着同样的痛苦和绝望。
那个“槐树上的女人”，和抹去徐婧存在的“东西”，会不会是同一种力量？
我把我的经历告诉了老疯子。
他听完后，沉默了很久。
然后，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用布包着的东西，小心翼翼地递给我。
“这是我女儿失踪那天，掉在地上的。”
我打开布包，里面是一枚古朴的铜钱。
铜钱上刻着一些我看不懂的符号，正中间有一个奇怪的眼睛图案。
“我找人看过，他们都说这是旧朝的东西，不值钱。”
“但我总觉得，这东西和我女儿的失踪有关。”
我拿着那枚铜钱，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或许，这就是线索。
4
“徐哲，恭喜你，可以出院了。”
主治医生把一份签好字的文件递给我，脸上是公式化的笑容。
我接过文件，礼貌地说了声“谢谢”。
这三个月，我表现得堪称“模范病人”。
按时“吃药”，积极参加“治疗”，绝口不提“姐姐”两个字。
我已经成功让他们相信，我的“病”好了。
我爸妈来接我的时候，激动得热泪盈眶。
“小哲，你终于好了！”
我妈抱着我，哭得像个孩子。
我爸拍着我的肩膀，眼圈也红了。
“回家就好，回家就好。”
我任由他们抱着，脸上挂着顺从的微笑。
我没有好。
我只是学会了伪装。
走之前，我回头看了下，老疯子也对我微笑点头。
我答应过他，在找姐姐的同时，帮他找女儿。
而他在这里好好“表现”，争取尽快能出院。
回到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家，一切都没有变。
只是，所有关于徐婧的东西，都不见了。
她的房间，被改成了书房。
墙上我们的合照，只剩下我一个人。
仿佛她从来没有来过这个家。
我爸妈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我的反应，生怕我再“犯病”。
我表现得很平静，甚至主动提出，想尽快找份工作，开始新的生活。
他们喜出望外，觉得我是真的放下了。
我以找工作为由，每天早出晚归。
实际上，我是在寻找姐姐可能留下的一切线索。
我去了我们以前常去的每一个地方。
学校的图书馆，后山的凉亭，街角的奶茶店……
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
就当我快要绝望的时候，我想起了一个地方。
那是我们小时候的秘密基地。
一个废弃防空洞的入口，被茂密的爬山虎遮盖着，极其隐蔽。
小时候，我们把所有“宝贝”都藏在那里。
弹珠，漫画书，还有写满少女心事的日记本。
长大后，我们已经很多年没有去过了。
我不知道那里还会不会有线索，但这是我最后的希望。
我拨开厚厚的藤蔓，找到了那个生了锈的铁门。
推开门，一股潮湿发霉的气味扑面而来。
我打开手机的手电筒，走了进去。
防空洞里很黑，很安静，只有我的脚步声在回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