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照见我进来，眉梢微扬，带着几分讶异：「脸色这么差，事没办妥？」
我怔怔地，良久，才低低开口：「碰到件怪事……」
玄照等着下文，见我半晌没动静，便温声宽慰：「若解决不了，师父帮你。」
我：「嗯……假使有一日我死了，师父会难过么？」
玄照轻蹙眉宇：「说什么浑话！为何说起这些？」
我说：「忽然想到而已。」
「只是忽然觉得，像凡人一样生老病死、轮回转世其实也不错。若真有一日，命数尽了……」
不如就乘风归去。
9、
后来，记不清多少回，从人间归来，我便将自己锁在住处。
这时，我才终于懂了玄照那句未说完的话——
那些浩如烟海的凡俗事如蛛网，一旦插手了一件，便不得不接二连三地管下去。
牵连越来越多，此人的仇人是那人的恩人，这个要杀的是那个想护的，纠缠盘结，乱如麻线。
插手太多，迟早有一日，我自身的存在，便成了最大的「不讲道理」。
从当初动手杀了仇人起，似乎就注定了这一天。
我屡犯天规，一次次受着天罚，仙骨终被剥离，最后被贬到鹿山，做了山神。
说是山神，只不过比凡人多几百年寿命罢了。
10、
古有神灯流光引，传闻能引堕仙坠凡。
灯亮一次，便是一位仙者自堕仙台落入人间。
直到亲见那灯，我才认出——那是初见玄照于鹿山时，他手中提的那盏。
最后一次从人间折返，我未去北渊神宫，只躲回自己的星玥宫。
夜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