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X省的高三牲,学到斑秃只为考公拿京市户口。
>高考前夜,豪门父母突然接回我这个真千金。
>“家里户口本给你,但必须让妹妹顶替你去清北。”
>我笑着签下协议,转头将证据寄往关键部门,并用匿名包裹引爆媒体。
>放榜日,我以省状元身份撕毁假千金录取书。
>“户口我拿了,你们全家的孽障,自己收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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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模数学卷最后一道大题在我眼前晕成雪花点。我猛地掐了一把大腿内侧,尖锐的痛感像根针,刺破眼前那片混沌的白雾,勉强把卷子上扭曲的函数符号重新钉回视野里。额头抵着冰凉的课桌边缘,能清晰感觉到自己太阳穴突突地跳,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神经,钝痛蔓延。头顶那块硬币大小、被粉笔灰和焦虑染得灰白的地中海,正中央,新冒出的几根绒毛顽强地竖着,在从破窗灌进来的冷风里瑟瑟发抖。
X省,黄土高原上这座被风沙打磨得灰头土脸的小县城高中,空气里永远弥漫着粉笔灰、劣质墨水、汗酸和陈年试卷混合的绝望气味。我的全部念想,都凝在那四个字上:京市户口。那是奶奶浑浊老眼里最后一点亮光熄灭前,枯瘦的手攥着我,一遍遍念叨的:“妮儿,考出去…考去京市…扎下根…” 为了这个,榨干自己,从骨髓里榨出每一分力气,熬到眼底常年布满红血丝,熬到头顶这片可笑的荒芜,是我唯一的活路。
可清北的分数线,像一道冰冷、遥不可及的天堑,横亘在我日渐枯槁的眼前。每一次模拟考的成绩单,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我摇摇欲坠的信念上。
直到那天傍晚。
班主任老马,一个被粉笔灰腌入味儿的中年男人,几乎是撞开了教室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他气喘吁吁,眼镜滑到了鼻尖,平日里训斥我们时那股子威严劲儿荡然无存,只剩下一种近乎滑稽的激动。他几步冲到我的课桌前,粗糙的大手“啪”一声拍在桌面上,震得我那只豁了口的搪瓷缸子嗡嗡作响。
“苏念!苏念!”他声音嘶哑,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收拾东西!快!有人找!外面…外面…京市来的大人物!”
整个教室死寂了一瞬,随即像滚油锅里泼进了冷水,炸开了锅。几十道目光,混杂着惊愕、探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瞬间聚焦在我身上,火辣辣的。
我茫然地抬头,顺着老马手指的方向望向窗外。暮色沉沉,铅灰色的天空压着光秃秃的操场。校门口那盏昏黄的路灯下,静静停着一辆线条流畅、光可鉴人的黑色轿车,像一头蛰伏的、不属于这个贫瘠之地的金属怪兽。车门旁,站着一个穿着深色西装、身姿笔挺的男人,面容模糊在阴影里,却自有一股隔绝尘嚣的距离感。
心,毫无预兆地,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然后又被猛地抛向高空。血液似乎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我几乎是机械地站起身,在无数道目光的黏着下,脚步虚浮地跟着老马走了出去。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又像踩在烧红的炭火上。
那西装男人自称是苏家的管家,姓陈。他脸上没什么表情,递过来一份薄薄的亲子鉴定报告,语气平板得像在读一份会议纪要:“苏念小姐,根据这份报告,您才是苏国华先生和李曼女士的亲生女儿。当年医院发生了抱错事故。先生和夫人派我来接您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