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捡起张纸，对着光看：“纸是十年前的，墨是近年的。”
“有人动了手脚。” 我抬头瞪他，“现在还觉得我师父是凶手？”
他没说话，突然往外喊：“都进来！”
捕快们冲进来，举着刀围成圈。
“把这些卷宗收好。” 他指着地上的纸，“带回府衙。”
“你想干什么？” 我握紧拳头。
“再审。” 他看我一眼，“不光审你师父的案，还有我师妹的。”
我愣住了。
“愣着干什么？” 他踢了踢地上的卷宗，“捡起来，跟我走。”
“去哪？”
“府衙。” 他率先往外走，“总不能在这站一夜。”
我捡起散落的纸页，跟着他出门。
捕快们面面相觑，没人敢说话。
走到院子里，沈砚突然停步：“账册到底藏在哪？”
“河边石缝。” 我没瞒他，“你派人去取，我得跟着。”
他点头：“让人盯着。”
夜风里，卷宗边角割得手心疼。
我看了眼沈砚的背影，突然觉得，三日后的破庙之约，或许不用比输赢了。
只要这纸堆里的字能说话，输赢又算什么。
4.
取账册的捕快回来，沈砚翻两页递给我：“你拿着。”
刚到府衙门口，小厮慌跑过来：“沈捕头！李御史死了！在清风巷！”
我和沈砚对视一眼，拔腿就跑。
李御史家门虚掩着，推门就闻见苦杏仁味。他倒在地上，嘴角淌黑血，眼睛瞪得溜圆。
沈砚探鼻息后摇头：“毒杀，刚喝没多久。”
我看见桌上茶碗底药渣：“是我的独门配方！”
沈砚眼神淬冰：“不是你？”
“我刚跟你从档案室出来！” 我提高声音，“有人嫁祸！”
捕快赶到，指着药渣喊：“沈头，这是苏姑娘常用的！陈掌柜家也有类似的！”
沈砚拿起药渣闻了闻，用银针探茶碗：“毒性强，但手法比她糙。”
捕快不服：“人证物证都在……”
“闭嘴！” 沈砚吼道，“没查清楚别下定论！”
他转向我：“除了你，谁知道这配方？”
“我师父，还有毒蝎门的人。”
“他们想斩草除根。” 沈砚皱眉，对捕快说，“封锁现场，查毒蝎门痕迹。”
“那苏姑娘……”
“看着，别让她跑了，也别委屈她。”
“李御史肯定知道‘青竹引凤’！他一死线索断了！” 我急道。
“断不了。” 沈砚翻看李御史手指，“有纸屑。”
他取出碎片拼凑，上面是 “青云” 二字。
“青云观？” 我脱口而出，“我师父提过那有老友。”
“得去趟青云观。” 沈砚收好纸片。
“那我呢？”
“查清前哪也不能去。”
捕快开始搜查。沈砚盯着茶碗出神，过会儿掏出个纸包：“你看看这个。”
我闻了闻：“和碗里的不一样，多了硫磺！”
“这是从陈掌柜家找的。” 沈砚说，“两次投毒不是同一个人？”
“有人模仿我！这能证明不是我干的！”
沈砚收好纸包：“回府衙，带李御史尸体去让仵作查验。”
天蒙蒙亮时，我被两个捕快夹着走，像押犯人。沈砚走在前面，脚步很快。
他到底信不信我？“青竹引凤” 和青云观藏着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