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未知数。
路过街角茶馆时,一个穿灰衣的算命先生突然拦住沈砚,塞给他张皱巴巴的黄纸。
沈砚展开一看,上面用朱砂画着半朵引魂草,草叶间写着行小字:“青云观的老道,昨晚已归西。”
5.
到了府衙,两个捕快把我押进柴房。
刚关上门,外面就传来府尹的咆哮:“沈砚!你还敢把杀人嫌犯带回府衙?”
“大人,此案有蹊跷……” 沈砚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
“蹊跷个屁!” 府尹踹了脚门框,“药渣都验了,就是毒医谷的手法!赶紧发通缉令,不然太尉那边我没法交代!”
“大人,再给我一天时间……”
“一天?李御史的命等得起吗?” 府尹怒喝,“半个时辰后,我要看到通缉令贴满开封城!”
脚步声远去,沈砚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两包药渣。
“府尹那边压不住了。” 他把药渣扔给我,“柴房里有火盆和瓦片,赶紧验。”
我抓起药渣凑近闻,又分别倒在瓦片上烤。
李御史案的药渣烤出焦糊味,冒黑烟;陈掌柜家的烤着冒蓝火,还带点甜腥味。
“看出来了?” 沈砚蹲在对面。
“李御史这包,曼陀罗比例不对,还掺了生附子。” 我用树枝拨弄药渣,“我配药从不放生附子,会破坏毒性稳定性。”
“也就是说,模仿得不像?”
“是个半吊子。” 我指着蓝火,“连环投毒案用的是牵机加硫磺,这个是曼陀罗加生附子,根本不是一路手法。”
沈砚刚要说话,外面传来捕快的声音:“沈头,府尹大人催了!”
他起身往外走:“看好她。”
我对着药渣发愣,听见府尹又在吼:“沈砚你想抗命?”
“大人,苏轻晚若真是凶手,何必用自己的独门配方?” 沈砚的声音很沉,“这分明是嫁祸。”
“嫁祸?谁会嫁祸她?”
“毒蝎门,或者…… 太尉府的人。”
“你!” 府尹气结,“我不管!午时前必须有结果,不然我就亲自带人抓她!”
沈砚回到柴房,把药渣包起来:“我让人备了验毒的家伙,你跟我去仵作房。”
“府尹那边……”
“我顶着。” 他解开我的锁链,“但你最好真能找出铁证。”
仵作房里,我把两种药渣分别兑水,滴入不同的试剂。
李御史案的药渣水变浑浊,陈掌柜家的却泛起泡沫。
“看到没?” 我指着试管,“成分差太远,绝不是同一人所为。”
沈砚拿起试管看了半天,突然往外跑:“跟我去见府尹!”
府尹正在写通缉令,见我们进来,把笔一摔:“怎么?想通了?”
沈砚把试管递过去:“大人自己看。”
府尹瞅了两眼,皱眉:“这能说明什么?”
“说明杀李御史的和连环投毒的不是一个人。” 我抢话,“有人故意用我的配方嫁祸,大人若此时通缉,正好中了圈套。”
府尹盯着沈砚:“你信她的鬼话?”
“信。” 沈砚站得笔直,“请大人再宽限一日,我定能查清。”
府尹盯着我们看了半晌,把通缉令揉成一团:“就一日!查不出结果,你俩一起坐牢!”
出了府尹书房,我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