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推开我，挥刀格挡，动作却慢了半拍。
“你先走！” 他吼着劈倒一人，嘴角溢出血沫。
我没动，摸出药粉撒过去：“要走一起走！”
拽着他往林子里钻，身后追兵的脚步声像催命符。
沈砚突然跪倒在地，胸口的箭杆还在颤。
“别管我……” 他抓着我的手，力气越来越小。
我撕开他衣襟，伤口周围的皮肤已经发黑。
“闭嘴！” 我掏出匕首，刚要拔箭，胃里突然翻江倒海。
十年前见师父被砍伤的画面涌上来，眼前阵阵发黑。
“你……” 沈砚看出我的不对劲。
“别说话！” 我咬着舌尖逼自己清醒，匕首猛地拔箭。
黑血喷了我一脸，血腥味直冲脑门。
我眼前一黑差点栽倒，掐着自己大腿才稳住。
“得罪了！” 我埋下头，含住伤口往外吸毒血。
苦涩的毒液呛得我咳嗽，每吸一口都像吞刀子。
沈砚按住我的头：“别吸了…… 会死人的……”
我甩开他的手，直到吸出的血变鲜红，才瘫坐地上。
从药箱翻出解毒膏给他敷上，又塞了颗药丸进他嘴里。
“暂时没事了。” 我擦了擦嘴角的血，胃里还在抽痛。
他盯着我看了半天，突然从怀里掏出个布包：“给你。”
是他师妹的卷宗，里面夹着张香料图谱。
“她死前接触过这东西。” 沈砚声音发哑，“西域来的迷迭香。”
我翻开师父的旧账册，指着其中一页：“我师父也记过，太尉府每月都买这香料。”
“两案都和这香料有关？”
“肯定是线索。” 我把卷宗还给他，“先找地方躲起来，再查这香料的来源。”
远处传来马蹄声，沈砚拽我往密林深处钻。
“毒蝎门的人还没走。” 他扶着我，脚步踉跄，“得找个安全地方落脚。”
我看着他苍白的脸，突然想起刚才他推开我的瞬间。
这家伙，倒也不是那么讨厌。
“抓紧我。” 我架住他的胳膊，“找到香料来源，就能翻案了。”
他嗯了一声，头靠在我肩上，呼吸越来越沉。
得快点找地方给他疗伤，不然毒还会发作。
迷迭香…… 太尉府……
这线索，必须抓住。
8.
扶着沈砚钻进个废弃猎人屋，他靠在墙角喘气，胸口的绷带又洇出血。
“撑住，天亮就去城西。” 我往火塘里添柴，烤热的解毒膏敷在他伤口上。
他抓住我手腕：“香料铺老板姓胡，跟太尉府走得近。”
“放心，问不出东西我有办法。” 我摸出包银针。
天蒙蒙亮时，两人摸到城西香料铺后门。
沈砚踹开门，正见个胖老板往嘴里塞东西。
“拦住他！” 我扑过去抠他嘴，已经晚了，他嘴角淌黑血，倒在柜台后。
“搜！” 沈砚捂着胸口翻箱倒柜。
货架后藏着个暗格，里面全是迷迭香，还有本账册。
“上个月，太尉府买了五十斤。” 我翻着账册，“还有笔没署名的，用了个奇怪的记号。”
沈砚突然指着老板攥紧的手：“拿出来。”
掰开僵硬的手指，是张纸条，画着盘旋的蛇纹，中间裹着朵花。
“这啥玩意儿？” 我把纸条拍在桌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