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楠的心跳漏了一拍。她不是迷信的人，解剖课上见多了生死，可此刻站在这间刚失去男主人的屋子里，看着墙上 "奠" 字还没撤下的挽联，脚底下那七厘米的鞋跟，忽然就像陷进了泥里，沉甸甸的挪不动。
"进来呀，楠楠。" 林薇推了她一把。
卓楠硬着头皮走进去。老太太躺在里屋的床上，盖着厚厚的棉被，脸色苍白得像纸。看见卓楠，她勉强挤出个笑容："麻烦你了，丫头。"
"阿姨您别动。" 卓楠拿出针管，兑好药液。她的动作很稳，多年的医学训练让她对打针这件事驾轻就熟。针尖刺破皮肤的时候，老太太瑟缩了一下，眼神飘向窗外，喃喃自语："老林头今天没来看我...... 他是不是生我气了......"
卓楠手一顿，没接话。林薇在旁边眼圈又红了："妈，爸走了......"
"他没走，" 老太太固执地说，"他就在这屋里呢，我能感觉到......"
打完针，林薇非要留卓楠吃水果，卓楠看了看表，跟小雅她们约的时间快到了，赶紧摆手："不了不了，我还有事呢。"
她几乎是逃也似的出了林家大门。关上门的瞬间，她好像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极轻的叹息，像风穿过窗棂的声音。
"嗒。"
右脚的鞋跟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卓楠踉跄着往前扑了两步，差点摔倒。她低头看了看脚下，水泥地面干干净净，连个石子都没有。
"奇怪。" 她嘟囔了一句，揉了揉被磨得生疼的脚后跟，转身往大院门口走。
那时候的她还不知道，这只是个开始。那双崭新的红底高跟鞋，像是打开了某个潘多拉魔盒的钥匙，正一步步把她拖进无法解释的深渊里。
第二章：三次跌倒与高烧
电影院在市中心的百货大楼顶层。卓楠赶到的时候，小雅她们已经买好了票，是当时正热映的《泰坦尼克号》。
"你可算来了！" 小雅拉着她往楼上跑，"快开场了！"
百货大楼的楼梯是大理石的，被磨得光可鉴人。卓楠穿着高跟鞋，走得磕磕绊绊，好几次差点踩空。
"你这鞋跟也太高了吧？" 小雅回头看她，"能行吗？"
"没事没事。" 卓楠笑着摆手，心里却有点发慌。从林薇家出来后，她总觉得脚底下不对劲，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脚踝后面跟着，时不时勾她一下。
走到二楼转角时，脚下忽然一紧，像是被一根无形的线猛地拽了一把。卓楠惊呼一声，整个人往前扑倒，膝盖重重磕在台阶上，发出 "咚" 的一声闷响。
"楠楠！" 小雅吓了一跳，赶紧扶她起来。
卓楠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掀起裤腿一看，膝盖上已经青了一大块，渗出血丝。她回头看了看楼梯，空荡荡的，除了她们俩，连个影子都没有。
"怎么回事啊？" 小雅皱着眉，"这楼梯挺平的啊。"
"可能是鞋跟太高了，没站稳。" 卓楠揉着膝盖，勉强笑了笑。可她心里清楚，刚才那一下，绝对不是没站稳那么简单。那股拉力又快又猛，像是有人在背后狠狠推了她一把。
电影没看完，卓楠实在疼得坐不住，膝盖一弯就钻心地疼。小雅不放心，陪着她回家换鞋。
"早就让你别穿这破鞋了。" 卓楠母亲看着她膝盖上的伤，一边给她涂碘伏一边念叨，"女孩子家，穿那么高的跟干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