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话像一部恐怖电影，在他脑子里放映。他脸色惨白，汗如雨下。
“你不是说它是你的救命恩人吗？”我继续往他的伤口上撒盐，“怎么，现在恩人要你的命了，你就不认了？”
“我……”他痛苦地抱着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那天我在山里迷路，天都黑了，又冷又饿，真以为自己要死了。然后就看到了她，她给了我一个窝头，还把我带到一个山洞里烤火。她说她是山里的‘仙家’，只要我供奉她，她就能保我平步青云……”
“所以你就信了？”我打断他，“你就把一个来路不明的东西带回家，为了它，还要跟你同床共枕五年的妻子离婚？”
陈建军被我问得哑口无言，只剩下满脸的羞愧和悔恨。
我没再逼他，转身回了宿舍。“给你一天时间考虑。明天这个时候，你要是想通了，就来找我。要是没想通，以后就别再来了。你和你妈的死活，都跟我没关系。”
“砰”的一声，我关上了门，将他的绝望隔绝在外。
小翠一直躲在里屋，等我进来，她才小心翼翼地探出头：“素素，你真要帮他啊？这种男人，让他自生自灭算了！”
我坐在床边，拿出我的桃木牌，轻轻擦拭着。“他死不足惜，但他妈是无辜的。而且……”我顿了顿，眼里闪过一道冷光，“我跟那个畜生的账，也该算一算了。它敢把主意打到我头上，就得有魂飞魄散的觉悟。”
我林家的人，可不是那么好惹的。奶奶说过，我们这一脉，生来就是干这个的，但也因此会犯“三弊五缺”，或无后，或无财，或无命。我爸妈早逝，大概就是应了这劫数。我嫁给陈建军五年无所出，恐怕也与此有关。
第二天，陈建军果然又来了。他眼下一片青黑，像是整晚没睡。
“我想通了。”他站在我面前，声音沙哑，但眼神里多了一丝决绝，“林素，你说吧，要我怎么做？”
我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还算有点骨气。
“想对付它，光靠蛮力不行，得用计。”我从枕头下拿出一张画好的黄符，和一个小瓷瓶，递给他。“这里面是公鸡血混的朱砂，你找机会，洒在你们的床上。记住，一定要洒在它睡的那一侧。这张符，你贴身放好，能暂时护住你的心脉，不让它吸走你太多阳气。”
他接过东西，手还在抖。
“这只是第一步。”我继续说，“它现在对你肯定有所防备。你要做的，就是麻痹它。今晚回去，你要对它比以前更好，跟它道歉，说是你妈老糊涂了，胡说八道。就说你已经跟我说清楚了，明天就去街道办办离婚手续。总之，要让它相信，你还是把它当成心尖宠。”
“等它放松了警惕，就是我们动手的最佳时机。”我看着他，“你，敢吗？”
陈建军死死地攥着手里的符和瓷瓶，像是攥着最后的希望。他咬了咬牙，重重地点了下头：“敢！”
05
陈建军按照我的吩咐回了家。
我不知道他是如何花言巧语骗过柳媚的，但从我家窗口透出的灯光和偶尔传出的笑声来看，他演得应该不错。
我在宿舍里也没闲着。我让小翠帮我找来了一只通体乌黑的大公鸡，又去菜市场，跟相熟的屠夫要了一碗黑狗血。这些都是对付邪祟的利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