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灰头土脸地被拎去了戒律堂。
这场闹剧,像一根导火索。
下午,二师姐江浸月直接提着剑杀到了我的草屋前。
“柳照晚!开门!”她的声音带着剑气,刮得门板簌簌掉灰。
我慢悠悠拉开门。
江浸月一身红衣似火,马尾高束,俏脸含霜,手里的长剑还在嗡鸣。
“你知不知道外面都乱成什么样子了?”她劈头就问,“因为你的破本子不更新,谣言满天飞!今天差点在擂台上闹出人命!”
她剑尖一指外面,气势汹汹:“那个药堂小师妹,人家是家里灵田遭了虫灾,急得找赵师叔求杀虫丹方!什么送手帕绣并蒂莲?放屁!那手帕是她擦眼泪的!上面绣的是她家灵田的驱虫符纹!并蒂莲个鬼!”
她越说越气:“还有乙那个蠢货!平时看着挺机灵,一听谣言就上头!还有甲!唯恐天下不乱!还有丙!戒律堂的脸都让他丢尽了!”
她胸膛起伏,瞪着我的眼神简直要喷火:“就因为你歇了几天,这些人脑子都歇没了!整个宗门鸡飞狗跳!柳照晚,你这祸害!”
我靠在门框上,等她吼完。
“所以呢?”我掏掏耳朵,“二师姐是来兴师问罪的?”
“我是来让你干活的!”江浸月把剑往地上一拄,“赶紧的!把你那破玉牌挂出去!把谣言给我澄清了!还宗门一个清净!”
“哦。”我点点头,“没兴趣。”
“你!”江浸月气结,手按上了剑柄,“你别逼我动手!”
我看着她,忽然笑了。
“二师姐,”我慢悠悠地说,“你这么着急上火,除了为宗门‘清净’,是不是还惦记着,戒律堂孙长老和他‘扫洒弟子’那十块上品灵石的赌局?”
江浸月按剑的手,猛地一僵!
俏脸“腾”地一下红了,又迅速转白。
“你……你胡说什么!”她声音有点虚,眼神飘忽,“我那是……那是关心长老清誉!”
“哦——”我拉长了调子,“关心清誉啊。那行,我回头在玉牌上帮你问问孙长老,他和他那位‘扫洒弟子’,到底有没有清誉需要维护?”
“柳!照!晚!”江浸月彻底炸毛了,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剑都拔出了一半,“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我笑眯眯地看着她,“二师姐,你拔剑也没用。你打得过我吗?”
江浸月:“……”
她憋得满脸通红。
论修为,她剑峰二师姐,金丹初期,打我这个小筑基,确实跟玩儿似的。
但……她不敢。
她怕我那张嘴,怕我那个小本本。
谁知道她还有什么“小秘密”捏在我手里?
“算你狠!”江浸月咬牙切齿,猛地还剑入鞘,“你就作吧!我看你能作到什么时候!”
她跺了跺脚,转身就走,红色的背影像是燃着一团无处发泄的怒火。
我关上门。
世界又清净了。
但我知道,这清净,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宗门这锅水,被我彻底搅浑了。
而我,在锅底添了把柴,让它沸腾得更猛烈些。
第五天。
青崖宗迎来了五年一度的宗门大比。
这是宗门最重要的盛事之一。
各峰精英弟子齐聚主峰演武场,切磋较量,展示修行成果,优胜者还能获得丰厚的奖励和进入秘境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