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这个时候,演武场人声鼎沸,剑气纵横,法术流光溢彩,热闹非凡。
可今年,气氛诡异得让人头皮发麻。
偌大的演武场,稀稀拉拉站了些人。
大部分弟子都心不在焉。
眼神飘忽,三三两两凑在一起,低声议论着什么。
“喂,听说了吗?昨天二师姐提着剑去找柳师姐了!”
“真的?打起来没?”
“不知道啊,门关着呢!就听见二师姐吼了几嗓子,气冲冲地走了!”
“肯定没讨到好!柳师姐那张嘴,谁惹得起?”
“唉,你们说,孙长老那事儿到底是不是真的?我昨天好像真看到那个扫洒女弟子进他院子了……”
“嘘!小点声!戒律堂的人看着呢!”
戒律堂的弟子们,今天格外“敬业”。
一个个黑着脸,眼神锐利如鹰隼,在人群中扫视。
但凡看到有人交头接耳,立刻一个冰冷的眼刀甩过去。
可惜,效果甚微。
私语声像讨厌的蚊蝇,嗡嗡不绝。
高台上,掌门师尊和各峰长老已经就座。
掌门师尊须发皆白,面容慈和,但此刻眉头也微微蹙着。
他旁边坐着的戒律堂孙长老,脸黑得像锅底,腰杆挺得笔直,目不斜视,但紧握扶手、指节发白的手,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药堂赵师叔坐在最边上,整个人缩在椅子里,眼神空洞,像是被炸炉的黑烟熏傻了灵魂。
剑峰峰主身边,站着大师兄沈裁冰。
他依旧一身寒气,面无表情,抱着他的剑。
只是那眼神,时不时地扫过台下某个角落——我所在的外门弟子区域。
冷飕飕的,带着审视。
看得我旁边的几个外门弟子直缩脖子。
“大、大师兄在看我们这边……”
“他是不是还在记恨柳师姐戳破他藏酒的事?”
“完了完了,感觉脖子凉飕飕的……”
大比终于开始了。
主持长老宣布第一场比试开始。
擂台上,两个内门弟子跳了上去。
互相行礼,摆开架势。
然后……
不动了。
两人大眼瞪小眼,气氛尴尬。
甲弟子眼神乱瞟,似乎在找什么。
乙弟子也心不在焉,脚尖无意识地在地上画圈。
台下观众更是兴趣缺缺。
“打啊!愣着干嘛?”
“就是,磨蹭什么呢?”
“没劲……还不如听八卦……”
台上的甲弟子终于忍不住了,压低声音问对面的乙:“喂,兄弟,问你个事儿呗?听说你昨天在药田那边……”
乙弟子立刻像被踩了尾巴:“闭嘴!专心比试!”
“哎呀,就随便问问嘛……”甲嬉皮笑脸,“听说赵师叔抱着丹炉渣子哭的时候,你就在附近?”
“我没有!我不是!你别瞎说!”乙弟子急了。
“啧,紧张什么?我就问问嘛,又没说你偷看……”
“你!”乙弟子恼羞成怒,也顾不上比试了,“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
“肃静!”主持长老脸都青了,重重敲了一下旁边的铜锣,“擂台之上,禁止喧哗!专心比试!否则取消资格!”
两人这才悻悻地闭嘴,重新摆好架势。
但招式绵软,眼神乱飞,打得比晨练还敷衍。
最后,甲弟子一个假摔,自己滚下了擂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