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轮抽到「一见钟情」，轮到林西洲比划。
他什么都没做，只是侧身看着我，眼神专注得像在看全世界。
周围安静了几秒，陆承宇先反应过来，拍着桌子喊：
「一见钟情！肯定是一见钟情！」
我脸上发烫，别开脸去看窗外。
港城的夜景依旧璀璨，灯火像打翻的星河。
林西洲忽然凑过来，在我耳边说：
「不是比划，是写实。」
身后的黎俊贤猛地站起身，椅腿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
「我去趟洗手间。」
他经过我们身边时，脚步顿了顿，目光像淬了冰的刀子，刮过我和林西洲交握的手。
「阿洲，」
他声音发哑。
「你以前从不玩这种幼稚游戏的。」
林西洲抬眸看他，嘴角噙着淡淡的笑，眼神却冷得像寒冬的风：
「人总是会变的。」
他顿了顿，特意加重了语气。
「尤其是遇到想珍惜的人之后。」
黎俊贤的脸瞬间白了，转身时几乎是踉跄着出去的，背影绷得像根快要断的弦。
他一走，包间里的气氛反而活络起来。
陆承宇凑过来，挤眉弄眼地撞了撞林西洲的胳膊：
「可以啊哥，刚才那眼神，差点以为你要当场把黎俊贤给办了。」
9
去洗手间的走廊上我见到了安琪
她正在跟导演在隔壁吃饭，看到我的时候她愣了一瞬间，随即笑了起来
「南栀，谢谢你当初帮我，但是我们终归跟他们不是一个圈子的人，他们的喜欢也是稍纵即逝的，不如抓着多为自己争取些利益。虽然他们真的渣，但也是真的大方。」
「南栀，其实当初见到你时，我就慌了。黎俊贤应该是对你有几分真心的，因为你跟以往的那些女生太不一样了。」
我打断她：
「交易已经结束了。」
安琪笑笑，不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我跟安琪之间确实有一场交易。
转身我就被一双手死死捏住，抬头便是黎俊贤愤怒的脸。
「交易？」
黎俊贤捏着我胳膊的手微微发颤，眼底的红血丝像蛛网般蔓延开。
同样的地方，同样的他和我。
他身上还带着香槟的甜气，和一个月前甩开我时的冷漠判若两人。
「交易？」
他又问了一遍，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你跟安琪……你们合起伙来骗我？」
我没点头也没摇头。
「小栀，你看着我。」
他突然俯身，强迫我对上他的眼睛，却又怕是吓到我一般松开我。
「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了。我不该用安琪气你，更不该说你无趣。是我混蛋，你太乖了，从来不会吃醋跟我闹脾气，总让我觉得你不喜欢我。」
他的指腹擦过我刚才被捏红的地方，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易碎品：
「跟我回去，好不好？我补偿你，你想要什么都给你，比林西洲能给的多得多。」
走廊尽头的安全出口灯牌闪了闪，映得他眼底的慌乱无所遁形。
「黎俊贤，」
我轻轻挣开他的手，指尖触到走廊冰凉的墙壁。
「我不喜欢你。」
他愣住了。
10
「你喜欢的也从来不是我，」
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