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
“你不是什么?你不是个东西!”乔冉截住他的话头,“你以为她去巴黎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躲你!别在我装深情了,我不会告诉你之之去哪里了!你害她进了一次医院还不够吗?!”
电话被狠狠挂断,忙音像针一样扎进沈倦的耳朵。他跌坐在地板上,第一次发现这间能俯瞰整个城市夜景的公寓,空旷得能听见自己心脏碎裂的声音。
从那天起,沈倦成了“玄色”的常客。他不再穿一丝不苟的西装,衬衫扣子总是解开三颗,露出锁骨处那道早已淡去的咬痕。调酒师陈末已经眼熟了这个沉默的男人,他总是点最烈的威士忌,一杯接一杯地灌,眼神却始终盯着门口,像在等什么人——这曾经是木之最爱的酒吧。
第七个晚上,他醉醺醺地趴在吧台,手机屏幕亮着木之的朋友圈——三天前更新的最后一条,是埃菲尔铁塔的夜景,配文很简单:新征程。他伸出手指,一遍遍地描摹照片里铁塔顶端的灯光,突然笑出声,眼泪顺着勾起的嘴角砸进了酒杯里。
“再来一杯。”他把空杯推过去,喉结滚动着。
陈末叹了口气,给他倒了杯温水:“沈先生,借酒浇愁没用。”
沈倦没理他,自顾自地对着空气说话:“她以前总说,巴黎的香水能盖住所有伤口……”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可我却失去了自己的香水。”
窗外下起了雨,像极了十七岁那个暴雨夜。只是这一次,没有那个会揪着他耳朵骂他傻的姑娘,只有金色的酒液轻轻摇曳,像是在诉说着什么。
第十天夜里,酒吧刚换了新的爵士乐唱片,萨克斯风的旋律缠缠绵绵地绕着梁柱。沈倦正盯着杯底的冰块发呆,一股熟悉的古龙水味飘了过来——是木之去年甩掉的那个金融男,姓周,仗着家里有几个闲钱,总爱在社交场上摆谱。
“这不是沈大少爷吗?”周明轩故意撞了下他的胳膊,酒杯里的威士忌晃出大半,“怎么一个人在这喝闷酒?木之没跟你一起来?哦不对,”他突然笑出声,聒噪地像一只癞蛤蟆,“她现在应该在巴黎陪哪个洋人吧?毕竟她换男人的速度,比你换领带还勤。”
沈倦握着酒杯的手指攥得很紧,指节泛白。他没抬头,只是低声说:“你再说一遍。”
“我说错了?”周明轩得寸进尺地往他面前凑,唾沫星子喷在他脸上,“木之那种女人,骨子里就……”
话没说完,沈倦突然掀翻了吧台前的高脚凳。周明轩踉跄着后退两步,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沈倦揪住衣领按在墙上。拳头带着风声砸下去,周明轩的鼻血瞬间涌了出来。
“让你废话多。”沈倦的眼睛红得吓人,像头被激怒的困兽,一拳接一拳地落在周明轩脸上。
酒吧里顿时一片混乱,尖叫声此起彼伏。陈末赶紧绕出吧台想拉开他们,却被沈倦甩到一边。
周明轩被打得晕头转向,突然用尽全力推开沈倦,抹了把鼻血狂笑起来:“沈倦你装什么深情?”他喘着粗气,声音里带着恶毒的得意,“我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她睡着了都在喊你的名字!你说可笑不可笑?说是男友结果碰都不给碰,男朋友保质期比牛肉都短,装xx的贞洁烈女,还玩守身如玉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