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影们突然集体僵住，齐刷刷转向东侧墙壁。刘小时顺着它们的"视线"看去，发现壁画上的帝王不知何时转过了身，冕旒下的脸赫然是自己的模样。更可怕的是，画中帝王正在缓缓举起右手，而刘小时自己的手臂也不受控制地跟着抬起。
"骊山陵未闭，徐福咒未解。"灰影们突然齐声吟诵，声音里带着诡异的欢欣，"陛下归来日，儒生复生时。"
电梯里的仿制秦简突然全部自燃，火光照亮了藏在电梯顶部的监控摄像头——镜头正闪烁着诡异的红光。刘小时突然意识到，可能有人在看着这一切。他抓起铜印冲向被黏液封住的门，圣旨上的金字突然全部飞出，在他面前组成一柄金光长剑。
"斩！"
随着刘小时的吼声，金剑劈开黏液封堵的门缝。他挤出门的瞬间，听见灰影们爆发出混合着愤怒和狂喜的尖啸："陛下！陛下！"
走廊的应急灯不知何时全部变成了绿色，照得满墙血字如同鬼火。刘小时跌跌撞撞地跑向安全出口，手中的铜印越来越烫。当他推开楼梯间的门时，一双戴着橡胶手套的手突然从黑暗中伸出，将他拽了进去。
"别出声。"捂住他嘴的人摘下口罩，露出王姐苍白的脸，"它们能通过摄像头移动。"
她的化妆箱里，静静躺着一把刻满符文的青铜剪刀。
四
王姐的手指像冰一样冷。刘小时能闻到她身上散发出的古怪气味——不是化妆品香精，而是某种混合了草药和铜锈的古老气息。楼梯间的绿色应急灯照在她脸上，将那些平日隐藏在粉底下的皱纹映得像刀刻的符咒。
"你怎么——"
"闭嘴。"王姐用青铜剪刀划破自己的拇指，将血抹在刘小时眉心，"它们暂时看不见你了。"
楼下传来黏液滴落的声响，像一群饥饿的野兽在舔舐獠牙。王姐拽着刘小时往楼上爬，她的化妆箱随着移动发出金属碰撞声。当爬到三楼转角时，刘小时发现墙上钉着一排黄纸符，每张符上都画着与青铜匣相同的符文。
"你不是化妆师。"刘小时压低声音，手中的铜印突然发烫，仿佛在回应那些符纸。
王姐的嘴角抽动了一下："我是第五代守陵人。"她掀开衣领，露出锁骨处一个青黑色的烙印——与铜印上的图案一模一样，"从你入职第一天起，我就在等你觉醒。"
顶楼的门被铁链锁着，王姐却掏出一把青铜钥匙。门开的瞬间，刘小时看到满墙的监控屏幕，每个画面都定格在灰影袭击不同角度的自己。最中央的屏幕上，投资人王总正站在地下三层的青铜匣前，手里捧着一卷真正的竹简。
"他姓的不是王，是亡。"王姐锁上门，从化妆箱底层取出一把骨粉撒在四周，"亡灵的亡。"
屏幕上的王总突然转头，仿佛能透过摄像头看见他们。他的眼球完全漆黑，嘴角裂到耳根："陛下终于醒了。"声音从楼梯下方传来，与屏幕完全同步，"徐福等您两千年了。"
刘小时手中的圣旨突然自燃，火焰却是冰冷的青色。灰烬在空中重组，变成一幅微型地图——正是公园的地下结构图，在第三层位置标着血红的骊山二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