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我笑了。
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原来我活了十八年，活在一个巨大的谎言里。
我妈不是我妈。
我爸出轨了他小姨子。
而我，就是那个孽种。
真有意思。
我擦干眼泪，走出卫生间。
客厅里，他们三个人围在一起，像是在开一场紧急会议。
看到我出来，声音立刻停了。
三双眼睛，带着一模一样的恐惧，看着我。
我平静地宣布。
「我要做亲子鉴定。」
2 亲子鉴定
我爸第一个跳起来反对。
「不行！」
他的声音尖锐，带着破音的恐惧，「小念，你这是不相信爸妈吗？你这是在扎我们的心啊！」
他开始表演了。
一个被女儿不信任而伤心欲绝的老父亲。
我妈也捂着胸口，虚弱地靠在我姨身上，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小念，你怎么能这么想妈妈……妈妈这辈子，什么都给你了……咳咳……」
她剧烈地咳嗽起来，仿佛下一秒就要随我奶奶去了。
我姨扶着她，眼睛却死死地瞪着我，充满了怨毒。
好像我才是那个罪大恶极的坏人。
「林念！你非要把这个家搅得天翻地覆才甘心吗？你妈身体不好，你不知道吗！」
你看。
多可笑。
一个出轨的男人，一个撒谎的女人，一个生了我却不敢认的小三。
现在，他们联合起来，指责我这个受害者。
说我「不懂事」。
我站在他们面前，像一个局外人，冷眼看着这场荒诞的戏剧。
我一句话都没说。
我只是走到我爸面前，伸出手。
「身份证，户口本。」
我爸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句话。
「你不给？」我歪了歪头，笑得更灿烂了，「也行。那我就去派出所，说我怀疑自己是被拐卖的。警察叔叔会帮我查的。」
「你！」
我爸气得扬起了手。
巴掌最终没有落下来。
因为我妈尖叫了一声，直挺挺地晕了过去。
家里顿时乱成一锅粥。
我爸抱着我妈，冲我怒吼：「林念！你妈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我姨冲过来想推我，被我躲开了。
她指着我的鼻子骂：「你这个白眼狼！畜生！我们家白养你了！」
我冷冷地看着她。
「你有什么资格骂我？」
她愣住了。
我一步步逼近她，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
「我叫你一声姨，你敢答应吗？」
周秀的脸，「唰」地一下，血色褪尽。
她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撞在墙上。
我没再理他们。
我走进我爸妈的卧室，翻箱倒柜。
很快，我就在床头柜的最底层，找到了一个上了锁的铁盒子。
我不需要钥匙。
我抱着盒子下楼，在楼下五金店借了一把大铁锤。
当着他们三个人的面，我把锁砸开了。
里面没有钱，没有房产证。
只有一沓厚厚的旧照片，和一本病历。
照片里，是我爸和我姨。
他们依偎在一起，笑得那么甜蜜。背景是各种旅游景点。
有一张，我姨穿着孕妇裙，小腹微微隆起，我爸的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肚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