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玄的话里带着杀气。
他话音刚落，身后那群走狗就跟着叫唤起来。
“臣等附议！请陛下降旨！”
声音一声高过一声，压得我喘不过气。
我手心全是冷汗。
05
「不能杀！」
凤玲珑的声音在我脑中炸开。
「李将军是忠臣，是我最后的底牌。他镇守边疆，是唯一不受萧玄节制的兵权。萧玄这是要拔掉我最后的人！」
太监已经捧着玉玺和圣旨，走到了我的面前。
朱红的印泥，雪白的圣旨。
那颜色，晃得我眼疼。
这一印盖下去，死的不仅是李秉承，还有凤玲珑那女人最后的翻盘指望。
而我，将成为杀死忠臣的帮凶。
我爹当年，是不是也是这样，被这个女人，在这座大殿之上，用一道圣旨夺去了性命？
旧恨新仇，一股脑全冲上头顶。
凤玲珑的声音变了，竟是在求我。
「凌子聪，算我求你，保住他！保住他，我们才有翻盘的可能！」
萧玄好整以暇地看着我，等着我这个傀儡乖乖听话。
去他妈的傀儡！
我脑子一热，在满朝文武的注视下，猛地一挥手。
“哐当——”
盛着玉玺的托盘被我整个打翻在地，沉重的玉玺滚落在地，发出一声闷响。
整个大殿，落针可闻。
满朝文武上百号人，全都僵住了，连呼吸都停了。
包括萧玄。
“混账！”
我从龙椅上站起来，用尽全身的力气，指着萧玄怒吼。
“摄政王！你安的是什么心！”
“李将军为国镇守边疆数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战事不利，你不思如何增援，却要自断臂膀，斩杀我朝大将！”
“你是想让蛮族铁骑，踏平我大燕的江山吗！”
“你这是蛊惑君心，祸乱朝纲！”
我的声音抖得厉害，却喊出了从未有过的狠劲。
这几句话从“女帝”嘴里说出来，彻底撕了她过去的人设。
凤玲珑在我脑中倒吸一口凉气。
「疯了……你疯了……」
满朝哗然。
底下那帮大臣瞬间炸了锅，嗡嗡的议论声四起，看我时，个个脸上都写着“疯了”两个字。
萧玄的脸，一寸寸地阴沉下去，那张伪善的笑脸终于撕裂，露出底下铁青的底色。
他死死地盯着我，一字一顿地开口。
“陛下……看来是昨夜受惊过度，有些神志不清了。”
他的话，就是一道判决。
我心里咯噔一下。
我搞砸了。
06
李秉承是保住了，可我也他妈的把自己彻底暴露了，直接撞上了萧玄的刀口。
刚才还摇摆不定的几个臣子，这会儿一个个都把头埋得比谁都低，恨不得在地上刨个坑把自己埋了。
这金銮殿上，再没一个人敢看我。
我被彻底孤立了。
退朝后，我被软禁在了自己的寝宫。
萧玄的动作比我想象的更快，也更狠。
当天下午，他便带着一众宗室老臣和钦天监的官员，闯了进来。
罪名是现成的。
“陛下近日言行反常，举止乖张，恐为妖邪所侵，秽乱宫闱。”
萧玄站在我的面前，嘴里说着担忧的话，脸上却全是幸灾乐祸。
“为保全皇室血脉纯正，涤清君侧妖氛，臣与诸位宗亲商议，决定启动禁忌仪式——血脉共鸣审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