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脉共鸣审判？
我心里一紧，那是什么东西？
「一种古老的皇室秘术。」
凤玲珑的声音里全是恐惧。
「用至亲之血为引，敲响太庙的怨魂钟。」
「那钟声会勾出凤家列祖列宗的怨气，直接审判你的灵魂！」
「没罪还好，一旦被判定有罪，或者被发现不是本人，咱俩的魂魄就得被那钟声震得粉碎，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
我浑身的血都凉了。
撕成碎片……那我和她……
「我们会一起死。」
凤玲珑替我说出了那个结局。
我被一群侍卫粗暴地押解着，前往皇家的太庙。
这里供奉着凤氏一族的列祖列宗。
冰冷、森严，处处都是死亡的气息。
我被按跪在无数牌位之前。
萧玄站在我的身侧，用一种悲天悯人的语气，对周围的宗室老臣们宣告。
“陛下不必惊慌，这只是一个仪式，为了证明您的清白。”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满是恶毒的暗示。
“当然，如果陛下身上真的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祖宗的怨念，自然会帮您驱除干净。”
他妈的。
我瞬间懂了。
这根本不是审判，这是一场早就设计好的谋杀。
“时辰到，带敲钟人。”
随着钦天监监正一声高喊。
“嘎吱——”
太庙那两扇沉重的殿门，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呻吟，被缓缓推开。
两个狱卒，与其说是押着，不如说是拖着一个几乎没了人形的“东西”走了进来。
那人身上只剩几缕破布，挂在凸起的骨架上，随着动作轻轻晃荡。
头发乱成一团，干枯得打了结，浑身散发着一股霉味与血腥混合的恶臭。
脸上新旧伤痕交错，混着干涸的血块和泥垢，完全遮蔽了本来的样貌。
她被人架着，一步步往前挪，身体僵硬，毫无反应。
那双眼睛里什么都没有，一片死灰。
可当她走近，借着太庙昏暗的光线，我终于辨认出那张污垢之下的脸部轮廓时，
我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开，眼前的一切瞬间褪色，只剩下嗡嗡的耳鸣。
07
我浑身的血都凉透了，牙齿磕得咯咯作响，怎么都停不下来。
那个人……
那个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人……
是我失散多年，我以为早就在流放路上死了的……
亲生母亲。
“不……”
我喉咙里挤出一声干嚎。
怎么会是她？
萧玄怎么会找到她？
“哦，看来陛下是认出来了。”
萧玄走到我母亲身边，掏出手帕，在她脸上胡乱擦了擦，露出眉角那颗我再熟悉不过的红痣。
他像是在炫耀一件刚到手的宝贝。
“臣费了很大力气，才从北地的苦牢里，将罪臣凌啸天的家眷寻回来。”
他俯下身，贴在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开口。
“凌子聪，替我给外甥女说句抱歉！老臣不得已啊！”
“凤家的底蕴，折磨得我每日不得安生。”
“而你又是那么的不中用，给你机会都把握不住！”
“却没承想，你这蠢货竟误打误撞，触发了凤族的同生咒，这可真是……天助我也！”
他清楚我的身份！
从一开始就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