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回头，眼神里的厌恶和杀意再也懒得掩饰。
“你再演一个字，信不信我当场撕烂你的嘴？”
林洲身体一颤，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在里面打转，要掉不掉，一副破碎的模样。
“够了！”
顾砚臣一声怒吼，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他跨到林洲床前护住他，用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冰冷眼神看着我。
“姜然，你有什么不满，冲我来！你对一个病人发什么疯！”
他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失望，厌恶，还有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恐惧。
我笑了。
我就是要这个效果。
“顾砚臣，我最后问你一次。”我看着他，提出那个致命的问题，“他，和我，你选谁？”
我就是要看看，在我把刀架在他心尖肉的脖子上时，他会怎么选。
顾砚臣身体僵住，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他看看我，又回头看看病床上楚楚可怜的林洲，脸上满是痛苦。
良久，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他是我弟弟……他快死了！”
“所以，你选他。”我平静点头，脸上的笑容反而更灿烂了，“很好。顾砚臣，记住你今天的选择。”
“离婚协议，我的律师会送到你手上。”
说完，我踩着我的Jimmy Choo高跟鞋，转身就走，背影挺直如枪。
身后传来“扑通”一声。
我没回头。
顾砚臣，跪了。
2 跪地求饶
“然然……别走……我求你了，别走……”
顾砚臣哭着抱住我的腿，像条狗一样跪在我脚下。
“签了字好不好？我求你救救小洲……只要你肯救他，你让我做什么都行！让我去死都行！”
他嘴上说着去死，却是在逼我去死。
周围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对着我们指指点点，那些议论声嗡嗡地钻进我的耳朵。
“那男的怎么跪下了？还是个帅哥。”
“听说是让他老婆给弟弟捐肾，他老婆不愿意，还要离婚。”
“天啊，太狠心了吧？那可是一条人命啊。”
“你看那女的，穿得人模狗样的，心肠怎么这么毒！”
婆婆张岚的哭嚎声也响了起来，她一边捶胸顿足地骂我铁石心肠，一边假惺惺地去扶顾砚臣，却被他一把推开。
“妈，你别管我！只要然然一天不答应，我就在这里跪到死！”
我低头，冷冷看着他。
我们恋爱三年，结婚五年。整整八年，他对我言听计从，宠到了骨子里。他会记得我每一个纪念日，会给我剥虾，会在我生理期煮红糖水，把我所有的喜好都刻在脑子里。
我曾经以为，我嫁给了爱情。
现在才知道，我嫁给了一个长达八年的骗局。
而这个骗子，为了另一个男人，当众给我下跪，想用道德和舆论逼我就范。
顾砚臣，你可真是爱你那个“弟弟”。
我弯腰，用力掰开他的手。
他的手抓得很紧，指甲几乎嵌进我的肉里，一阵刺痛。
“你别逼我。”我的声音很轻，却冰冷得不容置疑。
顾砚臣被我的冷漠刺痛了，眼泪决堤，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在我脚边哭得像个孩子。
“然然……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以前最善良，最心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