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竟如此捉弄人。当年那个被诬陷偷盗的穷书生,如今已是朝廷重臣;而当年那个锦衣玉食的富家小姐,如今却成了金丝笼中的囚鸟。
几日后,清瑶收到一封没有署名的信笺,里面只有一行字:"明日午时,城南旧书斋。"那熟悉的字迹让清瑶的手不住颤抖。
她该去吗?七年了,物是人非,再见又有何意义?可若不去,她恐怕会后悔一辈子。
第二天,清瑶借口去寺庙上香,独自来到城南。那间小小的书斋还在,门楣上挂着"砚舟书斋"的匾额,只是比当年更加陈旧了。
推门进去,只见程砚舟站在书架前,背对着她。听到声音,他缓缓转身,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你来了。"他轻声说,仿佛他们昨天才见过面。
清瑶站在门口,不敢靠近:"你...这些年过得好吗?"
程砚舟苦笑:"除了心里缺了一块,其他都很好。"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那里永远住着一个人。"
清瑶的眼泪瞬间涌出:"别说了...都过去了..."
"过不去。"程砚舟走近她,"这七年,我没有一天不想你。"
清瑶后退一步:"我已为人妻..."
"我知道。"程砚舟痛苦地闭上眼,"我只是想告诉你,当年那个承诺,我一直记得。"
他从怀中取出那块玉佩——清瑶七年前送给他的信物,依然完好无损。
清瑶再也控制不住,泪如雨下:"砚舟...我们回不去了..."
"我不求回去。"程砚舟轻声道,"只求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让我照顾你。"程砚舟的声音有些颤抖,"赵明德待你不好,我知道。让我帮你离开那个牢笼。"
清瑶震惊地看着他:"你疯了?那是礼部侍郎的妻子!私奔是死罪!"
"我有办法。"程砚舟坚定地说,"皇上信任我,我可以求他..."
"不!"清瑶打断他,"你会毁了自己的前程!"
两人争执间,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清瑶脸色大变,慌忙擦干眼泪。程砚舟也警觉地望向门口。
门被推开,站在那里的竟是赵明德,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容:"好一对痴情男女!程大人,勾引朝廷命官之妻,该当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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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明德站在书斋门口,身后跟着两名衙役,脸上带着猫捉老鼠般的戏谑神情。清瑶脸色煞白,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住。程砚舟迅速上前一步,挡在她前面。
"赵大人,此事与沈夫人无关,是我邀她前来讨论诗文的。"程砚舟声音沉稳,不卑不亢。
赵明德冷笑一声:"讨论诗文?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传出去怕是不好听吧?程大人身为朝廷命官,更应谨言慎行才是。"
清瑶从程砚舟身后走出,强自镇定道:"夫君误会了,我确实只是来买书的。"
"买书?"赵明德目光阴鸷地在两人之间游移,"沈清瑶,你真当我是傻子?七年前你与这穷书生的丑事,我早就知道!"
程砚舟面色一沉:"赵大人,请注意言辞。沈夫人乃朝廷命妇,岂容你如此侮辱?"
"哈哈哈!"赵明德突然大笑,"程砚舟,你以为现在还是七年前吗?如今我父亲是当朝宰相,我想捏死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