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他们说您是完美的，可完美不就意味着没有变化吗？”他转过头，金色的睫毛在光线下投出淡淡的影，“但我觉得，您会因为一颗流星改变轨迹而高兴，会因为我画错星图而无奈，这才是您啊。”
祂没有说话，只是那团光轻轻碰了碰他的肩膀。那一瞬间，路西菲尔听到了很多声音——宇宙诞生时的第一声爆炸，第一颗星球形成时的震颤，还有……一丝极轻的、像是叹息的声音。
他忽然红了脸，低下头，假装整理星图册。过了一会儿，他小声说：“明天我要去银河系边缘，那里有片新形成的星云，您要不要一起去看？”
“好。”
那是祂第一次答应他的“邀请”。那天晚上，观星台的星光格外亮，像是在为某个秘密欢呼。
第二章：偏爱是藏不住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路西菲尔成了天界最耀眼的存在。他率领天使们守护宇宙秩序，处理那些偏离规则的异常，每一次都做得完美无缺。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做这一切，一半是职责，一半是想让祂多看他一眼。
祂对他的偏爱，其实藏不住。
其他天使犯错会被惩罚，他故意修改了一片小行星带的轨迹，祂只是说“下次提前说一声”；其他天使连靠近祂的本源之地都不敢，他却能在里面自由穿梭，甚至敢伸手去碰那团光；他的星图册里，那些他画错的地方，总会在第二天自动修正，旁边还会多一个小小的符号，那是祂教他的“宇宙私语”，意思是“这里错了哦”。
路西菲尔越来越贪心。他不再满足于这种“隐秘的偏爱”，他想站得更高，想和祂平等地对话，想知道祂看着他时，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一次，他处理完一个叛乱的星系，回来时浑身是伤。圣光在慢慢修复他的伤口，但那种刺痛还是让他忍不住皱眉。他没回自己的宫殿，而是直接去了观星台。
祂已经在那里了。光团比平时更亮，散发着治愈的气息。路西菲尔没说话，靠在光团旁边，把受伤的手臂伸过去。光团轻轻包裹住他的伤口，暖意瞬间蔓延开来。
“很疼？”祂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还好。”路西菲尔看着自己的伤口在圣光中愈合，忽然说，“您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祂沉默了。过了很久，才说：“因为你是路西菲尔。”
这个答案等于没说。路西菲尔有点失望，他抬起头，看着那团光：“如果我不是天使呢？如果我做了让您生气的事呢？”
“那你会做吗？”
路西菲尔被问住了。他想说“不会”，但心里有个声音在喊“想试试”。他想知道，祂的偏爱到底有多少，是不是能容得下一个“不完美”的路西菲尔。
那天之后，他开始有意无意地“越界”。他允许低阶天使在非规定时间去观星台，他在处理事务时加入自己的判断，甚至在天界会议上，公开质疑了某个延续了万年的规则。
其他天使长开始不满。他们找到祂，请求惩罚路西菲尔，说他“恃宠而骄，动摇天界根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