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货架上的条形码不说话。表姐叹了口气：「你知道为什么面试时她要看你的体检报告？」她凑近我耳边，「去年有个保姆因为...」
手机铃声突兀响起。我看着屏幕上「苏总」的来电显示，喉头发紧。
「马上回来。」苏婉的声音像浸在冰水里，「徐志明来了。」
我推开门时，玄关处的青瓷花瓶正在地上打转。瓶身上的鲤鱼图案在灯光下断成两截，水渍一直延伸到客厅。
「我说过永远不想再见到你。」苏婉的声音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沙发上坐着的男人闻声抬头。我呼吸一滞——是照片里那个穿学士服的年轻人，只是眼角多了几道纹路，头发用发胶固定得一丝不苟。他手里把玩着一个U盘，银色的金属外壳在指间翻转。
「婉婉，这么久不见，连杯茶都不给？」徐志明笑着站起身，目光扫向僵在门口的我，「这就是新欢？比上一个有品位。」
苏婉抓起茶几上的遥控器砸过去。徐志明轻松躲开，遥控器在我脚边炸开，电池滚到拖鞋旁边。
「U盘里是智能家居系统的后门代码。」徐志明突然收起笑容，「如果明天之前我没拿到两百万，这些代码就会出现在竞争对手的邮箱里。」
我看见苏婉的肩膀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她今天穿了件米色高领毛衣，衬得脸色越发苍白，右手无意识地摩挲着左手腕内侧。
「你当年已经拿走两百万了。」苏婉的声音很轻，「我父亲...」
「嘘——」徐志明突然上前一步，食指抵在苏婉唇上，「别在新人面前说家事。」他的目光斜向我，「保姆先生，能给我们倒杯咖啡吗？」
我的指甲陷进掌心。我看向苏婉，发现她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
「苏总今天只喝菊花茶。」我走向饮水机，「徐先生要加糖吗？」
徐志明愣了一下，随即大笑：「有意思。」他突然伸手揽住苏婉的腰，「宝贝，你从哪找来这么条忠犬？」
我手中的玻璃杯「啪」地砸在大理石台面上。热水溅到手背，我却感觉不到痛。等我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挡在苏婉前面，左手攥着徐志明的腕表表带。
「苏总不喜欢别人碰她。」我的声音里满是警告，「请保持距离。」
空气凝固了几秒。徐志明慢慢抽回手，理了理袖口：「看来有人不知道游戏规则。」他从西装内袋掏出一张名片塞进我领口，「等你失业了，可以来我俱乐部当保安。」
门关上后，苏婉像被抽走骨头般滑坐在沙发上。我蹲下来收拾花瓶碎片，发现她的手抖得厉害。
「为什么拦我？」苏婉说，「他练过七年柔道。」
我把一片锋利的瓷片捏在指间：「我在老家杀过猪的。」瓷片折射的光在我脸上划出一道亮痕，「我十六岁就能按住两百斤的猪。」
苏婉嘴角抽动了一下，不知是想哭还是想笑。她伸手取下我手里的危险品：「去我书房，右边抽屉有个保险箱。」
04
书房里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我蹲在红木办公桌前，发现抽屉锁孔有新鲜划痕。保险箱嵌在墙体里，需要密码和指纹双重验证。
「0725。」苏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父亲生日。」
我输入数字，箱门无声滑开。里面没有现金或珠宝，只有几份泛黄的文件和一个牛皮纸信封。苏婉抽出最上面那份递给他，纸页边缘已经起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