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
一声清脆得令人心悸的碎裂声骤然响起!如同惊雷般炸响在死寂的拍卖厅!
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瓷片,应声从裂璺边缘崩飞出去,掉落在黑色的丝绒台布上,发出微弱的声响。
“啊——!”大厅里瞬间爆发出压抑不住的惊呼!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暴力鉴定惊呆了!
“你干什么!”陆沉舟目眦欲裂,猛地站起身,一股冰冷的怒意瞬间席卷全身,几乎要冲破理智。
刘老却仿佛做了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他指着那处被敲击后变得更加破碎的豁口,声音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审判意味,通过麦克风清晰地传遍全场:“诸位请看!这断面!胎质疏松,釉层浮薄,火气未退!还有这青料发色,轻浮无根!典型的现代高仿做旧手法!永乐真品,胎釉结合紧密,青花深入胎骨,岂是这等拙劣货色可比?赝品无疑!”他最后四个字掷地有声,如同冰冷的铁锤,狠狠砸在陆沉舟的心上。
全场哗然!质疑、嘲笑、鄙夷的目光如同潮水般汹涌地扑向陆沉舟。他站在那里,如同被剥光了衣服暴露在聚光灯下,前所未有的屈辱和愤怒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赵世坤那刺耳的大笑声更是火上浇油:“哈哈哈!陆沉舟!听见没?赝品!拿个假货来糊弄祖宗,糊弄大家!你们陆家完了!彻底完了!”
陆沉舟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指节惨白。他死死盯着拍卖台上那只被敲碎了一角、显得更加残破凄凉的梅瓶,那刺目的豁口像一张无声嘲笑的嘴。就在这极致的屈辱和绝望几乎要将他淹没的瞬间,他的目光猛地定格在那片被敲碎的豁口深处——在强光灯的照射下,那破碎的瓷胎断面内部,隐隐约约,竟然透出几缕极其细微、却璀璨夺目的、如同发丝般的金色纹路!
那是什么?!
一道电光骤然劈过陆沉舟混乱的脑海!他猛地想起了苏绾!无数个深夜,她安静地坐在书房角落,纤细的手指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专注和难以言喻的熟稔,一遍遍轻柔地摩挲着这只梅瓶的瓶身,尤其是那道裂璺附近……她的眼神,绝非仅仅是对古董的欣赏,更像是在检查、在确认……确认什么?难道她早就知道?知道这裂璺之下,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个念头如同惊涛骇浪,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认知壁垒。
就在整个拍卖厅陷入一片混乱的哗然和鄙夷声中,就在赵世坤的狂笑和刘老倨傲的冷笑交织在一起,陆沉舟如坠冰窟、思维一片空白之际——
“轰——!!!”
一声沉闷如惊雷的巨响,毫无征兆地炸开!并非来自音响设备,而是拍卖厅那两扇厚重的、象征着瀚海顶级安保的鎏金雕花大门!
巨大的声浪让整个大厅都为之一震!所有的喧嚣、嘲笑、议论,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瞬间扼住,戛然而止!
数百道目光,惊愕万分地齐刷刷射向声音的源头!
只见那两扇据说能抵御小型爆破的顶级安保大门,此刻竟如同纸糊的一般,被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从外面硬生生撞开!沉重的门扇扭曲变形,铰链断裂,带着不堪重负的呻吟,轰然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