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我们一直盯着找的,恐怕根本就不是个胖子?”胡小云眉头微蹙,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面,语气里带着几分恍然大悟的笃定。
张恒闻言,指尖在笔记本上重重划了道线:“要是这猜想成立,那咱们之前的侦查方向得赶紧调整了。
不然盯着‘胖子’这条线死磕,纯属白费功夫。”
角落里的老刑警赵光明抽了口烟,烟雾在他眼前缓缓散开:“我更担心的是,这劫匪要是真精通伪装,作案后肯定会趁监控盲区换掉行头。
你们想啊,卸下伪装换个身份跑路,等于凭空多了层保护色,这对咱们排查来说,难度可不是增加一星半点。”
正说着,胡小云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抬头看向王兴:“对了王队,有件事得跟您汇报——银行那几个人的背调我都做完了。
虽说没揪出直接线索,但有些地方透着古怪。”
她顿了顿,语气沉了沉:“表面看那几个人私下里毫无交集,碰面都未必会打招呼,可细究起来,又像是藏着层说不清楚道不明的关系。
就像隔着层毛玻璃看人,明明觉得不对劲,却抓不住具体的影子。”
不知不觉已经是后半夜了,墙上的石英钟指针刚跳过两点,王兴把搪瓷杯底最后一点凉透的茶渍晃了晃,杯沿的磕碰处泛着白,他捏着杯子的手指关节泛着酸,往椅背上一靠,发出一声叹息。
张恒面前的笔记本摊着,笔尖还悬在纸页上,眼皮却忍不住往下坠,猛地惊醒时笔尖在纸上戳出个墨点,他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指腹蹭到满是胡茬的下巴。
胡小云把额前滑落的碎发别到耳后,露出眼下淡淡的青黑,她面前的保温杯早就空了,手指反复摩挲着冰凉的杯壁,试图驱散困意。
老刑警赵光明的烟盒见了底,最后一根烟蒂在烟灰缸里蜷成小团,他咳了两声,声音带着熬夜后的沙哑:“要不……先歇了?”
窗外的路灯透过百叶窗,在地上投下一道道昏黄的条纹,像谁在地上划了几道疲惫的口子。
王兴抬手按了按眉心,指缝间漏出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倦意:“哎,上面追的紧,要抓紧破案,我给大家叫点热乎,的再捋一遍监控死角的时间线……弄完这轮,。”
没人应声,只有钢笔划过纸页的沙沙声慢了半拍,每个人的动作里都拖着千斤重的疲惫,却又在目光落到投影屏幕上那帧模糊的监控画面时,悄悄攥紧了拳头。
张萧锁死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把缠有防水布的现金从通风口拉出来时,防水布摩擦通道铁皮的声响在空荡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他环顾四周——墙角堆着半人高的旧纸箱,空气里飘着霉味和灰尘混合的气息。
他蹲下身,手指发颤地扯开包口。一沓沓用扎钞纸捆好的现金滚出来,红色钞票的边角在昏暗里泛着冷光,他又从床底拖出个铁皮饼干盒,挑出几沓塞进盒里,塞进衣柜最深处的衣服堆里。
剩下的钱被他分成三份,分别塞进三个密封袋。每个袋口都缠了三层胶带,塞进一个破旧帆布双肩包。
他又攥着块浸了酒精的抹布,用力擦洗着墙上那张用马克笔标记的地图,红色箭头的残迹像几道干涸的血痕,他又蘸了些酒精,胳膊带着惯性来回蹭,直到看不出半点痕迹,才把抹布甩在地上。